劉六估計,用不了多久,這股敵軍糧水不足,又鐵定沒有援兵,到時自會冒險突圍,那時正是騎兵追擊的大好機會,實在難得。
即使他們不突圍,當齊彥名率領的騎兵從遠端包抄到營壘後面時,也有可能因為劉六在營壘前面的牽制和吸引,使得齊彥名可以輕鬆地攻入營壘,那同樣也會是一種單方面屠殺。
還真如劉六所估計,這股官軍果然趁著士氣未衰之際,不得已冒險突圍,已經用不著齊彥名冒險攻壘了。
劉六冷冷地望著撕殺的人群,示意給突圍敵軍‘讓開’一條道路——
“嗆——”
刀鳴聲中,劉六霹靂般的一聲大喝,抽出戰刀,如蒼鷹博兔,狂飆般向著突圍的敵軍追擊而去!
一路追擊一路血,白衣軍的追擊,做得非常毒辣而有效。
無論是官馬驛路,還是民路,到處是偃臥的屍體、支離的殘肢、腐敗的髒腸、淋漓的鮮血、破碎的戰甲、折斷的刀矛、零落的旗幟。
劉六、齊彥名在這一次連續追擊中,將用騎之利‘追亡逐北’發揮得淋漓盡致,僅僅是追擊,就幾乎將這一支相當有戰鬥力的野戰步兵予以全殲。只有那股騎兵隊逃得快,僅僅被白衣軍吃掉了五百多騎。白衣軍方面的傷亡卻少得可憐。
楚藩聯軍也算是倒黴,他們並不想與白衣軍遭遇野戰,他們只是想兵進承天府,重建承天府城的防禦而已。
但是,偏偏就是遭遇了野戰,混戰數日,早讓白衣軍攪得暈頭轉向,上下不能相顧,只能各自為戰。
如果東路白衣軍,全殲了這支兵力達到十萬之眾的楚藩聯軍,楚王就完全失去了與劉國能叫板的實力和號召力,再也不能對劉國能使什麼絆子了,等於是劉六幫了湖廣巡撫劉國能這個本家一個不小的忙。
事實上,劉六已經在打算,儘快結合兩路白衣軍的騎兵和步兵,盡銳攻拔武昌,盡取武昌糧貨資財以充軍需。
西路白衣軍就要輕鬆得多,長江以北、漢水以東,全成了騎兵的遊獵場。
他們沒有遭遇什麼強悍的反抗,不象東路白衣軍那樣‘硬吃’,象隨州就是很輕鬆的就拿下了,日子不免悠閒一點,當然沒有想到劉六早惦記上他們了,想拉著他們一起打武昌呢。
白衣軍西進湖廣,牽動了周圍幾方勢力的關注。
顧劍辰的諜探幾乎是傾巢出動,湧入湖廣,蒐集白衣軍的一切訊息、動向。
乍一看,白衣軍收穫還是不錯的,顧劍辰都有一剎那的懷疑:白衣軍收穫如此豐饒,真的會渡江南下嗎?
不過,想到白衣軍基本不事生產,也不組織農耕,十幾萬騎兵,十幾萬步兵,三十萬匹戰馬,這麼大的糧秣供給完全靠抄掠和貢獻,這天下能有多少糧食草料讓他們消耗?在這春荒時期,不要說馬吃的草,連人吃的草都不夠,白衣軍抄掠雖多,仍然覺得不夠也在情理之中,渡江南下的可能仍然遠遠高於不渡江南下的可能。
顧劍辰仍然堅定的部署著他的‘借刀殺人’計。
而湖廣巡撫劉國能就沒有顧劍辰這麼好整以暇了,他忙著不斷地調兵遣將,準備予白衣軍以迎頭痛擊。在他看來白衣軍在漢水東岸戰無不勝,食髓知味,極有可能越渡漢水西進,向荊州進犯。他只有將白衣軍打痛了,白衣軍才會撤離湖廣他去。只可恨那楚王竟然聚集十萬之眾,意欲北上承天府重建防禦。這本也沒什麼,問題楚王目光短淺,楚王手裡沒有象樣的水軍,卻因為與劉國能的不相能,竟然不願意利用劉國能的湖廣水軍,而是下令十萬人走陸路,這明顯是送上門去讓白衣軍當活靶麼,不但再次斷送湖廣不少元氣,也將完全斷送楚王的聲望威信。楚王一倒,湖廣一省,必定是劉國能一家獨大之勢,而且在事實上也已漸現雛形。
湖廣以北的橫天軍也在密切注視著湖廣的情形,白衣軍西進湖廣,實際上對橫天軍也隱隱構成威脅,白衣軍若是從湖廣北上,就構成對橫天軍的挑戰,薛紅旗對此自然不敢怠慢,也是諜探四出,打探白衣軍的動向。同時,增調兵力,進一步強化襄陽、樊城的守備,並向與湖廣接壤的其他關隘都增派了兵力,這叫有備無患。
白衣軍西進湖廣對西北幕府的影響,短時間看並不大,主要是大江水路的通暢會受點影響,會對西北、西南通向東南的長途商貿造成一些不良影響。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西北幕府自然是坐山觀虎鬥了。
事實上,西北幕府現在已經無暇理會白衣軍是否最終渡江南下的事了。
雷瑾提出在一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