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待言,就是玉靈姑、馮燭幽等見慣戰陣殺戮的巾幗英雌也大開眼界。
從六七歲到十幾歲不等的少年男女,或是不停地來回搬運石塊、砂袋,或是在陡峭的山崖上攀上爬下,遠遠望去,山崖上就如螞蟻般密密麻麻;
也有地少年男女,兩人或四人為一組,魚貫而行,從遠處扛來一根根沉重的原木壘砌成高高的‘天車’,此處壘砌的天車,最高者竟然已有三十餘丈,比之富榮鹽場壘砌的鹽井天車不惶多讓。 站在山坡眺望,營帳、天車在霧靄中忽隱急現,滿目的天車,或高或低,星羅棋佈,高高聳立在青山綠野之間,挺拔雄偉,蔚為奇觀,令人驚歎;
另外還有走獨木橋,走高架索橋,走鞦韆板,懸索,翻牆越壑,射箭發弩,操弄炮銃,投擲標槍飛斧,舞刀掄槍,攻防格鬥等等,不一而足,都是前所未見。
而最讓人意外的恐怕是在那些少年男女中,竟有數百人都是高鼻凹目碧眼白膚的西域異國人種,人各不同,明顯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看情形這些人在少年營中呆的時間還真不短了,攻防格鬥時一個個兇悍如虎狼熊羆,剛猛如奔雷掣電。
拿著千里鏡四下眺望,北氏也忍不住問道:“侯爺是從那裡弄來這許多西域的色目人?”
眺望著遠處地雷瑾隨口說道:“呃,都是從人販子、馬賊手裡買來地奴隸。 從西域弄過來,那可是費了老大的勁。 這幾百人是特意送到漢中地一批。 ”
其實這些少年男女,都是雷瑾早幾年透過合夥人伯顏察兒以及妖宗的‘妖蝶’楚青黛、‘妖魅仙子’地關係,透過種種手段。 從蔥嶺、鹹海以西,從西域的奴隸販子、馬賊、沙盜手裡,陸續買來許多年齡在十六歲以下奴隸,這些身體強壯的奴隸根據年齡、性別、天賦等分成若干等級,因材施教,將培養成合格的未來滲透者和潛伏者,他們會象種子一樣。 撒遍西域諸國,獲得自己在當地的追隨者。 成為雷瑾圖謀西域的急先鋒和將來進行實力控制手段的一種。 由於人種膚色地相近,他們在西域發展勢力所受到的阻力將減小到最低限度,而且由於他們年紀幼小,接受地主要是華夏文化薰陶,骨子裡自然無限的接近於華夏漢人,比起直接從西域招募的當地人要相對的容易駕馭和控制。
佔領和控制一個地方,並不僅僅是控制了官府和軍隊就足夠了。 除了宗教團體、地方組織之外,隱藏在‘地下’的各種民間勢力、秘密會社,包括黑幫、馬賊、沙盜等等在內,都必須加以駕馭和控制,分而治之和以夷制夷‘大摻沙子’是個有效辦法,但這需要適當的人去執行,而這些從西域弄來的男女奴隸就是雷瑾用以控制西域地工具之一,他最看重的其實就是這些西域人的人種膚色。 再過幾年,這些人就將派上用場,逐步滲透並潛伏到西域各國,並直接接受內記室或者軍府的控制。
雷瑾不會允許西域完全落到‘廣成道’或者‘彌勒教’,乃至其他宗教或者地下秘密團體的手中。 因此這些精心培養並控制在手中的西域人,就是制衡西域各方勢力的有力棋子。 而漢中這處甲類少年營中的西域人,還只是其中作為秘密諜探來培養地一部分。
這些內情,雷瑾不會隨便說出去,但也不會著力去隱瞞什麼,西北各族雜居,有很多人都與漢人的長相、風俗迥然有異,這些西域人其實不算特別當眼,但如果著意掩飾的話,反而容易啟人疑竇,當下也就是隨口‘不經意’的略略說上兩句便打住了。 這種並不故意遮掩。 漫不經心的態度。 反而最不引人注意。
雷瑾心情不錯,這些來自西域各地的少年男女經過幾年地操練。 從眼前所看到的情形,至少武技方面已經無限接近於可以外派使用的程度,在西域那種諸國林立戰亂頻仍的地方,強悍武技是必須具備的一項生存技能。 現在只等出塞秋獵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可實施稽核派遣,這讓他感覺近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心情一好,雷瑾轉頭看了看站在幾步之外的雷何鼎、雷何鼐等幾個假子。 這幾個假子,一個個都顯得有些興奮。 被雷瑾強行植入了‘邪種’,再經過這一段鞍馬勞頓的磨礪,雖然智慧心識開闢到何等程度尚待觀察,但身體強健、目力增強卻是明顯的。 這裡雖然離營地有數里之遙,但居高臨下還是可以看到很多他們以前從未見識過地東西,興奮是很自然地事情。
雷瑾心中一動,喝道:“何鼐、何鼎,你們的‘鬼斧’練得怎麼樣了?練來看看。 ”
雷何鼐、雷何鼎應聲出列,雷何鼐是雷瑾所收十幾個假子中年紀最長地一個,本是庶出,但現在卻是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