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把卡宴開到校長辦公樓底下，萬福利開門上車，氣哼哼地罵了句，他大爺的！賀飛問怎麼啦？萬福利說：咳，別問了，老趙呢？賀飛說趙老師坐系裡的車先走了。萬福利說：走，咱也別耽誤了，接梁老師去，路上再說。
調過車頭，賀飛說：“兩天了，自殺，他殺，還沒結論？他們怎麼說的？”
“我問啦——他們說去了再談，電話裡不能講，” 萬福利發著牢騷：“陳可也夠面的，屁點兒訊息也沒弄著！”
“他就那麼一吹——”賀飛說：“他老爸在公安局又不是什麼頭面人物，上海和杭州又隔著省呢。”
“媽的——”萬福利罵著：“人要是點背，喝涼水也能硌著牙！”
半年多以前，土生土長的北京人萬福利為了實現——三十歲創業，三十五歲退休的夙願，把老婆孩子撂在加拿大，毅然跨入海歸行列。他以全部身家——50萬美金買了飛雲10％的優先股，成了飛雲的股東，董事，還有飛雲融資的獨家代理。從此，他便以巨直率，巨坦誠，巨熱情地態度，一往無前，百折不撓的精神努力著。
要說，飛雲網自從學校控股，萬福利入資以來，業績的確有如雨後春筍，蒸蒸日上。可近一個月不知撞上了什麼，飛雲接二連三地出岔子，越出越大，直出到董事長週一雄不明不白地命喪黃泉。
開進宿舍區，賀飛把車停在週一雄家樓門口，拔下鑰匙，他見萬福利沒動窩，問：“你不上去了，萬sir？”
萬福利沒言聲，盯著風擋發愣。半天，他一拳捶在手枕上，咬著後槽牙罵道：“這幫孫子——你說差著兩百公里，又隔著省呢——老周禮拜四出下午的事，這剛禮拜六上午，還沒到禮拜一上班呢，你說他媽怎這麼快——”他瞅著賀飛氣不打一處來地說：“搗亂的，造謠的，起鬨的，他們怎麼知道的？怎麼冒出來的？”
賀飛不解，“剛才老錢找你說什麼了？”
“不是人家錢校長，找我要說什麼——”萬福利抬手一指：“是那幫操蛋校董，他們不知打哪兒聽到了什麼倒黴訊息，蔫蔫兒摸到了校頭兒那，說飛雲出現了重大變故，為了防止不測，應該立刻派調查小組入住飛雲，全面接管財務和經營大權！”
賀飛皺眉問：“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