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煙的眸色一冷,但是還是懶得和他們計較,將衣服鎖在了櫃子裡,轉身就打算離開。
“當初還特別清高的說不跟傅三少呢,這不還是一夜之間就爬上了傅三少的床,女人啊,還是不要太清高了,免得以後下賤了,下不來臺。”
裴煙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了了,她就不明白,這些女人一個個長了張鋒利的嘴到底幫到了她們自己什麼,除了平時用來寒酸寒酸別人,還能有什麼用處。
“你們想錯了,我是和傅三少談戀愛,不是當情人,和你們這些賣肉的,不同的很。”
“談戀愛?哈哈,笑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夜上海的歌女能跟統治一方的大軍閥談戀愛的!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們你們會結婚?你說這種話,也不問問有誰會相信!”
蘇娜已經很久沒有和裴煙作對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和裴煙作對佔不著什麼便宜,但是看到裴煙今天如同貴婦人一般高雅,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提醒她,她們都是歌女,沒什麼不同。
“那就等著看吧。”裴煙也只是淺淺一笑,她不知道傅亦辰是不是真的會娶自己,但是她是傅亦辰的女人,怎麼會在這些歌女的面前輸了氣焰。
裴煙轉身離開,不再去理會身後的這些女人,一個個只會在別人的身後等著看別人的笑話,豈不知,自己的笑話就擺在那裡被別人看著,差錢飯後嚼著別人的話柄,不去想著怎麼活好自己,只會去看別人哪裡活的不好。
陳甜甜追在裴煙的身後,跟上了裴煙的腳步,她感覺裴煙和剛剛來到夜上海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了,別人進到夜上海這個地方,只會越活越低微,她卻與別人整整好好相反,她是越活越驕傲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亦辰給了他這個本錢,但是她就是知道,裴煙本來就不是應該呆在這裡的女人。
裴煙站在舞臺上面的時候才發現了問題,二樓雅室以往日日射來的目光今天還是緊緊的黏在她的身上,按理說傅亦辰現在還應該躺在醫院裡面,根本就不可能躺在這裡,可是意外的就是,那道目光這麼熟悉,熟悉到她就能肯定就是那個人。
裴煙抬頭向著二樓走過去,果然看到那個男人正倚在欄杆上,眉眼含笑的將她望著,裴煙看著他,方才的激動瞬間轉化成怒氣,他不在醫院好好休養,跑到這來做什麼!
她眼波含怒,狠狠的瞪他,他就全當作沒看見,依舊眉眼含笑的將她望著。
那眉眼都含了深情,目光灼熱,直看的她臉頰滾燙,在夜上海的迷離燈光中顯得瑰麗四射了起來。
她自然是想起了他那天拿衣服擦拭她臉上的妝容,他說化這麼重的妝,醜死了,她今天就真的沒有再化那麼重的妝。
此時的她,眉眼都是清純的,就好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一般,讓人賞心悅目,在白色的紗裙的襯托下,更加的顯得清麗脫俗,
傅亦辰暗歎自己的眼光好,不化妝的她當真是另一種樣子的,相對於她平時強顏歡笑的嫵媚,他還是更加的喜歡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裴煙的心中也還是不好受的,這樣的時候,他居然還在二樓看她的表演。
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他的腿怎麼樣了,疼不疼,她的眉眼低斂,索性不再去看他,眼不見心不煩,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是還是不自覺的想要去感受那道目光,目光灼灼,熨燙著她的心。
輕啟唇,一曲《相見歡》就唱了出來,相見歡,相見合歡。
傅亦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聽著,享受的很,她天生就是唱歌的喉嚨,然而這社會卻是不怎麼看好歌女,其實這麼美的一副喉嚨,不用來唱歌的話,也就可惜了。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她生的一副唱歌的好嗓子。但是他也不願意將她放在這種地方,讓她拋頭露面,閉眼聽著,耳朵就越發的敏銳,他本就是軍人,耳聰目明,此時更是能在嘈雜的聲音中,分辨出來很多人的聲音。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他猛然睜開了眼睛,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熟悉,就是那個早上給他打電話的人的聲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熟悉的同時,卻想不起這個聲音到底是誰的。
難道是裴煙的那個青梅竹馬?想到這裡,他猛然起身,忘記了自己的腿尚未完全康復,只一站起,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一旁栽,好在他反應快,用手撐住了桌沿。
剛剛由於情緒激動,根本就沒想過後果的就站了起來,他還當自己是那個來去如風,執掌生死的傅亦辰,卻忘了,他也不是神,也會有傷。
周繼闌趕緊上前,欲去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