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回了頭,向他這邊看過來。
這一望,正是四目相對,雖隔著叢叢花木,彼此面目都看了個真切。
魏安瀾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一股冷意從腳底升起,直衝到腦門。
那個男人看著三十許,白面無鬚,所以穿著太監的衣服並不覺得顯眼。
只是他一頭華髮,如雪欺霜,看著竟如六七十的老翁。
容貌長得很好,只是一雙眼睛沒有半點溫度,看著只叫人透骨生涼。
而且,能叫魏安瀾覺得害怕的並非只是這人詭異的髮色和冰冷的眼神,而是他的容貌。
與李睿像了四五分,又比他多了四五分陰柔風流。
她初來乍到時,曾往長樂宮拜見過章太后,那眉梢眼角,竟與太后的容貌像了七八分。
魏安瀾腦中迅速浮起一個可怕的想法,讓她瞬間就失了血色。可是她不敢動也不敢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跟著另一個小太監消失於花叢長廊之間。
“魏姑娘,您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身後突然響起女子清脆的聲音。
魏安瀾全身僵硬地轉過身,見兩個手挎花籃的宮女正含笑看著她。
這兩個宮女她不認識,不是壽康宮裡的人。
“是啊,您臉色好難看,是見著什麼了嗎?”一個宮女笑著看她,手在籃子裡摸出一朵花,“姑娘要不要簪朵花?”
魏安瀾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羞澀來:“方才在池邊坐得太久,腿都麻了,這身子動彈不得可如何是好?”說著伸出手來,“兩位姐姐不知道是哪個宮裡的,可否扶我一下?”
另一個宮女忙伸手託了她一把,她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跌坐在一塊假石上,苦笑著說:“還好有姐姐們幫著,不然一會摔倒了可就出了醜了。”
兩個宮女對視了一眼,先前遞花的那個宮女笑著說:“池邊風大,姑娘以後還是別在這兒坐太久。”
“您剛剛沒見著什麼?”
魏安瀾一臉茫然:“見著什麼?”
“剛剛沒見到人過去?”
“有啊,剛剛不是兩位公公過去嗎?”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