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拉起來擋住兒子,稍微一指樂顏的手,在她手裡,還抓著他送給她的白玉瓷壺——確切的說是他送給御劍門的。他不想欠人任何人的恩情。
“血,我的。”簡潔的三個字,也不管別人能不能聽懂,鬼煉微笑的對方餘風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這不是永別,他相信。他們還會見面的,只不過那時候,一切都會不同了。
確實,再一次的見面,就是翻天覆地的不同
“樓兄保重!”方餘風看到那最後的微笑,既擔心也放心。只是一雙眼一抹笑意而已,就能如此攝人心魄,這、不是件好事吧?但能笑,就說明他的人性還在,這樣的人也不會成為他們的危險。
方餘風拍拍樂顏,道:“別傷心了,以後肯定還能見到他們的。”
樂顏直起身,對方餘風無言的搖頭。即使能見面那又如何?一旦有了距離,就無法再靠近。見面——不見心。
她把白玉瓷壺貼到臉上,感受裡面屬於樓鬼煉的血液。這是一份無價的稀世贈禮,她知道。抗毒人的血液,絕對是藥師、煉丹者、習武人爭得頭破血流,傾家蕩產也要得到的。它的作用絕對比一個藥人的全部血液都要恐怖。
為何要如此傷害自己,給她留下這麼珍貴的東西,為什麼,樓鬼煉
樂顏擦乾縱橫滿臉的淚,對方餘風和她身邊一干焦急的親人溫柔的笑。
“我們,回家吧。”
這一刻,她——封樂顏長大了
第九章 誰要我死
樓鬼煉的娘,其實不是魔軒人而是魔軒的鄰居,金蠍帝國的人,名端木雪。
在嫁到魔軒的途中,多次被人阻擊追殺,所幸端木雪的親爹端木瑞在隊伍出發前就把全部護衛換成了自己的手下,親自護送自己的女兒到魔軒。奈何他們再強大,對方就是死了心也要阻止他們。結果可想而知,護衛隊一路消耗直到碧松省,端木瑞再也無法逞強,用鉅額銀兩請了當地的鏢局護送女兒繼續走,他則留下來——刺殺刺客。
端木雪最後順利的嫁給那個她素未蒙面卻在第一眼就愛上的男人,而她的父親,再無聽聞。
她不知道父親後來到底怎麼樣了,派了無數人去探察,卻只得到大片的空白。
現在,樓鬼煉就在端木瑞最後消失的地方,碧松省的重山鎮。
說這裡是最後其實是不確切的,只能說這裡是“鬼域”方圓幾十裡內唯一有人類居住的地方。
太陽已經西沉,重山鎮靜靜的躺在低沉的暗紅中。這裡沒有漆黑的夜,所能看到的只是滿目的妖紅,潛藏在暗中。
“鐵面,你又要帶你兒子進山啊?”
這片區域外的人把這個地方稱做是“鬼域”,而生活在“鬼域”裡的人則把這裡叫做是山。
面具人無聲的點頭,把懷裡的小傢伙放下來。他轉身關門,小傢伙則跑到跟他們說話的王嬸身邊,抱著她粗實的腿撒嬌。
“我說你就別帶小鳶進去了,裡面那麼危險,如果他真出個什麼事,你就要後悔莫及了。”
鎮上的人沒有哪個不疼這小傢伙的,每次看到鐵面帶他進山,他們都提心吊膽的就怕出個萬一。
小傢伙聽到王嬸又在舊事重提,不高興的嘟起小嘴道:“鳶已經四歲了,可以保護自己啦!”
王嬸寵溺的捏捏他圓滾滾的蒼白小臉,不以為意的說:“是是是,我們的小鳶已經四歲了,可四歲的小鳶也打不過山裡的大老虎啊~”
“打不過,鳶就放蟲子咬它們!看它們還敢欺負鳶!而且爹也會保護鳶的,對吧?”
面具人拉拉背上的大揹簍,對他們點點頭。
“鳶兒,走。”他對小傢伙伸出手,讓他握住,然後兩個人慢慢離開重山鎮。王嬸在後面無奈的搖搖頭,替面具人檢視了一下他的店門是不是真關嚴實了,然後就回到隔壁她自己家去。
寫到這裡應該都知道了吧,面具人就是樓鬼煉,小傢伙就是我們的樓藍鳶。
鬼煉在真正進山之前把兒子抱起來放進了背後的揹簍裡,兒子太小,地面對他來說太危險。
藍鳶在背後抱著他的脖子,一晃一晃的說:“爹,上次那個石坑的蟲子都被小妖吃完了,這次我們不去那裡啦!”
“那我們再過一座山,裡面還有。”
“好也!小妖說它早就想去裡面了。它說越進去,聞到的血腥味就更強。爹,血腥味是什麼啊?”
鬼煉沒想到兒子會有這種問題,沉默了半晌才說:“就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