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懂事的她還一直的笑個不停,雙手毫不知羞的在他臉上身上猛吃豆腐。被她這樣鬧,少年走到後來已經完全忘記恐懼了,還跟她一起“亂七八糟”的笑呢!
他以為這樣的黑暗沒有盡頭,他以為他會這樣跟懷裡的小傢伙一直走下去,他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希望。這樣就夠了,真的夠了他要的原本就不多
當低壓的通道豁然開朗時,當他看到在微弱燭光下初顯面貌的密室時,當他聽到懷裡的小傢伙更開心的笑聲時,他想他是不是看到了希望?孃親和林叔給他編織的希望?
他把燈放到密室一邊的石桌上,抱著小嬰兒逐個點亮了密室牆上的油燈,然又返身尋找能關閉剛來來的洞口的機關。
都是光滑的石板,哪兒來的機關啊?
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到竅門,少年乾脆把懷裡的小嬰兒放到地上自己再認真尋找。
都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少年光潔的額上急出了汗。眼睛瞄向那一張漆黑的大嘴,他還是心顫顫的,心跳又在加快了。他趕緊把小嬰兒重新抱進懷裡,心下暗暗發誓,絕不放下她了。這麼想著,發抖的手指又一點點安穩了。
這個小傢伙有魔力,少年這麼肯定著。(其實是“救命稻草”的作用吧?HOHO~)
少年剛想站起來,眼卻瞄到牆根處有一個暗淡的影子,一個在密室燭光下被隱射出的圓點。少年的心跳突然停止了,他楞楞的伸出手去,往那一點輕輕一按。然後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米之外的黑暗已經消失不見。
門怎麼關上的,他根本沒看到。就跟之前沒看到林叔如何拉開那塊石板一樣!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完全密封的空間(通風處他根本找不到),給了他實實在在的安全感。抱著還在笑的小嬰兒倒到石床上,他真懷疑剛才他跟他一起逃跑的小傢伙是不是被掉包過了。
把頭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腦子也逐漸冷靜下來。
舉起小傢伙,他無奈的道:“以後,就只有我們倆了。”淚,滑落
放走用那樣的方式震怒爹的他,林叔大概避不過爹的責罰吧。畢竟他和自己都是,那麼毫不遮掩的懷念著孃親。這是爹無法容忍的。林叔,放你和孃親在地府重新相會,這是你的期望吧?
被騰空舉起,小傢伙居然不笑了。一對大眼定定的看著兀自落淚的少年。小手伸出,往他臉上抹去,卻碰不到她想碰的東西。
那一雙大眼。多像他孃親的眼啊!都是同樣的藍,清澈得瞧不見絲毫雜質。他甚至可以在她眼裡瞧見他自己!孃親走後,他找遍了所有珠寶鋪,連爹爹珍藏的寶石他都一顆顆翻過。沒有,沒有任何一塊寶石可以像他孃親的那樣藍,那樣純淨!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他不會再放手了!
他的孃親是個惹人喜歡的大美人,原本不情願的嫁給爹,後來卻無法自拔的愛上了爹,為他生下鱗兒為他打理龐大的家業,替爹擯除所有的後顧之憂。以為這樣,爹的情就會全給她。沒想在第三年爹卻迎娶了一富商之女,立為二夫人。孃親以為是她做得不夠好,才令相公以這樣的方式向她表示不滿。善良而單純的孃親,自那以後就更加努力的對爹好,甚至把搶了她地位的二夫人都照顧的體貼入微。然,她最終死心,在爹搬進二夫人房裡並對她長達半年的不聞不問之後。
那一夜,好大的火。林叔後來告訴他,那一夜的火直到第二天才完全撲滅。整個大宅子,毀了將近一半。娘想燒死的爹和二夫人都沒事,她自己也沒事。那以後,爹把她關進了地牢。
高枕無憂的爹在不多久便把娘忘卻在那狹小潮溼的地牢裡了。他更加放心隨意的帶著他的二夫人遊街訪友,出席所有的宴請。似乎他那惹人喜歡的原配夫人未曾存在過一樣。
他記得,那一夜久未見面的孃親突然出現在他的床前,她還是那般美麗和溫柔。她把他樓進懷裡,像她從前常做的那般,輕輕搖著他,給他唱好聽的小曲兒。
他問孃親還會不會離開他,孃親笑著說不會了,從今往後,她都會和他一直陪在爹的身邊,三個人快快樂樂的活著。然後他在孃親溫暖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來,林叔卻哭著告訴他,孃親不在了,孃親走了。那一年,他6歲,懵懵懂懂。
現在,他已經完全知曉。那一夜,孃親從地牢裡逃出,自己吃了顆她嫁過來後準備自盡的毒藥,又把另外兩顆兌水後混入他和爹的飯菜中。沒想那晚爹卻帶著二夫人母子去赴宴了,而他那晚吃過林叔給他做的烤魚就直接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