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我又怎會走回這裡來?唉,反正她被我氣跑了,從此不再相見,對她而言,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忽聽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道:“哎呀,石公子,原來你果然來了,倒叫我好找。”石雙城嚇了一跳,卻見竟是那妓院的老鴇,奇道:“你找我做什麼?”那老鴇笑道:“你有一位相好,在樓上等你。石公子,快跟我來吧。”石雙城道:“什麼相好,胡說八道。”轉身要走。那老鴇慌了,忙扯住他袖子,央求道:“石公子,你大人大量,就去見一見那人吧。你若不肯,她就叫人放火燒了咱們這座萬花樓。”
石雙城大奇,只得跟了那老鴇,再上萬花樓。卻見樓上本來有許多客人的,現下卻一個也不見了。而且並無**迎客,不禁滿懷疑惑。
老鴇帶他到一處雅間門前,道:“石公子請進吧,老身告退。”石雙城一把扯住她,喝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否則你這萬花樓別人燒得,我就燒不得麼?”老鴇道:“這真的不關我事”
正在此時,忽聽琴聲從屋中傳來出來,卻是先前在湖畔聽到的那支曲子。石雙城鬆開手,那老鴇一溜煙去了。只聽琴聲宛如潺潺小溪,蜿蜒流入林間,清新雅緻,沁人心脾。過得片刻,劃然一響,琴聲便即止歇。跟著屋門一開,一個少女滿面笑容,道:“石公子,請進來吧。”
石雙城恍在夢中,卻見那女子正是阿穎。他不知何以如此,待著不動。阿穎嗔道:“怎麼,你見了那些賤女子有說有笑,見了我卻像個木頭似的?”
石雙城奇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穎笑道:“你不是喜歡到這種地方來麼,我便在這裡等你。萬花樓已被我包了下來,石公子,我已叫人備好酒席,咱們不醉不休,你說如何?”
石雙城哭笑不得,只得道:“悉聽姑娘安排就是。”阿穎雙手一拍,登時進來幾個下人,片刻之間,便布好一桌酒菜。
阿穎斟了一杯酒,盈盈淺笑,道:“石公子,請盡一杯。”石雙城笑道:“多謝姑娘美意。”兩人對飲了一杯酒,只見阿穎臉上紅撲撲地,更添嬌豔。
卻聽阿穎推琴道:“公子可知適才所奏之曲,有何名目?”石雙城道:“在下淺陋,正要請教。”
阿穎素手如玉,輕拂琴絃,發出一陣清音。微微一笑,漫聲吟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石雙城點了點頭,道:“姑娘清雅,在下只是一介粗人,卻讓姑娘見笑了。”
阿穎道:“我在湖畔撫琴,你不是聽得十分入神麼。石公子,這面焦尾古琴,卻是你留在煙雨亭中的。不如請撫上一曲,小女子願聆雅奏。”
石雙城臉上一熱,吶吶地道:“這個這個,在下實在對於琴曲一道,分毫不知。”阿穎一怔,奇道:“你既然有焦葉大師的古琴,必是高人門下弟子,卻諸般推脫,莫非是不屑於在我輩俗人面前顯露?”
石雙城苦笑道:“姑娘見笑了,此琴雖是焦葉大師之物,但我並不是他的弟子,也未過學過琴曲之道。”
阿穎料他不是客套,也不勉強,妙目盼兮,微笑道:“原來如此,不知恩公與焦葉大師,究竟如何稱呼?”石雙城略一猶豫,道:“不過萍水相逢而己。”
阿穎嘆道:“有人見焦葉大師已死,而焦尾琴卻在恩公手中,不知焦葉死時,恩公可在身旁?”
石雙城心頭一凜,料想她必然一直在查探此事,只是卻不知她與此事有何關係。想要說起那封密信在自己手中,又怕所託非人,誤了軍國大事。當下沉吟不語。
阿穎終究年少,又不諳世事,雖見他面色有異,也拿不準焦葉的密信是否在他手中。當下撫琴不語。
正自尷尬,忽聽屋外一人浪聲浪氣地笑道:“好琴,好琴,如此良宵,得聞此曲,不亦樂乎。不如大家坐下來,再彈上一曲,豈不妙哉?”
阿穎和石雙城都是臉色一變,卻見屋門被人推開,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走了進來。這人臉龐微圓,身形肥胖,一雙小眼色迷迷地,顯然是煙花巷中的常客。
那公子身後還帶著兩個下人,也都衣著光鮮,在後侍立。那公子的眼神在阿穎身上轉了幾轉,笑道:“彈得好琴,沒想到江都這個小地方,還有這等風雅的姑娘,哈哈,你再彈上一曲,本公子一定重重有賞!”
阿穎面色一沉,說道:“這座萬花樓已被包了下來,怎麼還有人進來?”屋外那老鴇賠笑道:“這位是本縣的衙內郭衙內,難得公子爺賞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