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無緣無故向咱們發難。他的目的,一定是劍品堂。咱們須得立刻趕回去,告訴大師兄,讓大夥兒小心迎敵。”
回到劍品堂中,大師兄卻外出未歸。蕭紅葦只得自己做主,分派人手,把守劍品堂各個要緊所在,防備敵人偷襲。
當晚果然在前院設了幾桌酒席,老崔坐在主位,那是從未有過之事。十幾個平日相得的弟子在旁作陪,不住地誇他英雄了得,老崔聽了,不禁飄飄然,全身骨頭大輕。只是三師兄等幾人卻並未前來敬酒,未免美中不足。
喝到月上中天,座中諸人有的醉了,有的次日還要當值,便各自去了。只好三四個平日裡最為要好的死黨,兀自不散,只顧喝酒吃肉。老崔已有七八分醉了,搖頭晃腦,坐立不安,叫道:“拿酒來,怎麼沒酒了?喂,素心姑娘呢,我要這丫頭來陪老子喝酒!”一個弟子笑道:“素心可是劍品堂後園中的美人兒,你這小子,想要她陪酒,只怕是做夢吧?”
老崔道:“什麼做夢?素心怎麼了,她不就是個丫鬟,有什麼了不起?我還非得讓她陪老子喝酒不可!走,咱們找素心去。”眾弟子也都醉了,嘻嘻哈哈站起身,搖搖晃晃向後院走去,一個弟子笑道:“咱們來打個賭,看看素心姑娘會不會陪老崔喝酒?”
到了後院,來到素心住的屋前。老崔笑道:“你們就別進去了,不要嚇壞了小美人兒。”眾弟子嘻嘻而笑,果然站在外面。老崔推門道:“素心,素心,你睡了麼,我請你喝酒。”
石穎將菜挑到廚房,然後回屋。忽然素心來到,將他叫到自己的房中去。石穎一進屋,不禁呆了,原來屋裡竟擺了一桌酒席。素心微笑道:“小石頭,坐啊,呆站著做什麼?”石穎奇道:“你怎麼在這裡擺起酒席來了?”素心笑道:“三師兄賞老崔一桌酒席,他們在花廳喝酒。今天你幫了我,我也賞你一桌酒席,咱們就在我屋中喝酒。”
石穎一笑,也不推辭,便坐了下來。素心含笑盈盈,端起杯來,笑道:“今天你的膽子好大,敢踢老崔一腳。來,就為了這一腳,我敬你一杯!”石穎笑道:“我只不過趁亂撿了點便宜,你可別取笑我了。”素心道:“不是的,我是真的敬你這杯酒。老崔那小子,我瞧見他就討厭,謝謝你替我出了一口惡氣。”
石穎奇道:“劍品堂的弟子平日裡都在外面練功,又不到後園裡來,你怎麼會這樣恨他?”素心忽然臉一紅,道:“老崔這小子,他,他對我不懷好意!”石穎還是不大明白,卻也不便再問。
燭光之下,素心的臉紅撲撲地,嘴角含笑,頻頻向石穎勸酒。轉眼天色已晚,石穎幾次告辭要走,素心卻都不許。漸漸到了半夜,石穎站起身來,道:“素心姑娘,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萬一讓值夜的人看見,那可不好。”
素心嘆了口氣,道:“那好,咱們再幹了這杯。”石穎無奈,只得又斟了一杯酒。素心深情看著他,微笑道:“小石頭,我要你和我喝一杯交杯酒。”
石穎一怔,道:“這這不好吧?”素心卻盈盈含笑,靠了上前,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石穎大窘,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屋外有人推門,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叫道:“素心,素心,你睡了麼,我請你喝酒。”
兩人一驚,急忙分開。素心奇道:“這麼晚了,是誰吃錯了藥,摸到這裡來胡言亂語?”她也喝多了酒,未曾多想,便開了門,卻見老崔一頭便撞了進來。石穎急忙閃身躲到窗簾後面。素心看清楚是老崔,吃了一驚,喝道:“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還不滾出去?”
老崔笑道:“素心姑娘,我想,我想請你喝酒。”素心怒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再不滾出去,小心我告訴小姐,等到老爺回來,看不剝了你的皮?”老崔笑道:“就算真要剝了我皮,也得和你喝過交杯酒。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一臉**,伸手便去抱素心。
素心大驚,叫道:“你做什麼?”石穎見勢不妙,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擋在素心身前,說道:“崔大哥,你喝醉了,還是快些回去吧。”
老崔忽見素心屋中多了一個男子,不禁醋意大發,待看清楚是石穎,更是惱怒,冷笑道:“這個臭丫頭,我還以為你冰清玉潔,原來卻也是個*。哼,哼,今天我便殺了這小子,看你跟不跟我?”唰地一聲,抽出劍來,便向石穎刺去。但他酒後出劍,失了準頭。石穎只退了半步,便已躲開。
素心又羞又急,驚惶失措,忽然從桌上拿起一隻花瓶,砸在老崔後腦。砰地一聲,花瓶被砸成碎片。老崔大睜雙眼,手一鬆,長劍落地,跟著身子一晃,竟然倒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