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們動起手來,必定叫你死得苦不堪言。”
石雙城慢慢放下柳絮兒,說道:“從我進了地藏門之日起,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從今以後,我不想再殺人了,你們走吧。”韓重山仰頭大笑,說道:“你以為你可以殺得了我麼?”石雙城緩緩提起寒鐵劍,一字一字地道:“韓重山,就算你們三人齊上,我又有何懼?左右是死,今日就在此地做個了斷吧!”
韓重山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咱們師兄弟,竟要在這裡同室操戈,真是可嘆!”向前踏上半步,活無常與死有分也向前半步,便要動手。
正在此時,忽聽林中有人嘆道:“如此良夜,卻被人攪擾不休,當真大煞風景!”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語氣平和。
第十二章 魔音繞九天
幾人一怔,全都扭頭看去。卻見那座孤墳之後,慢慢轉出一個老婦,年歲似乎甚長,但身影妙曼,容貌端莊,緩緩走到阿薰面前,眼光中滿是慈祥之意,嘆道:“阿薰,你長得跟你母親真是一模一樣!”眾人都是一愣,心道:“原來這老婦識得阿薰,說不定跟綠柳山莊有些淵源。”
阿薰滿臉疑惑,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認識我,難道,難道你識得我母親?”
那老婦嘆了口氣,道:“阿薰,我聽到你吹笛子,是一曲’掛枝兒’罷?你母親在世之時,最喜歡聽的曲子,就是這一支‘掛枝兒’。”
阿薰又驚又喜,道:“原來,原來您真的識得我母親?”
活無常見這老婦突然出現在林中,一現身便旁若無人般的與阿薰絮絮叨叨,拉起家常話來,大是惱怒,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卻在這裡大模大樣,裝神弄鬼?”
阿穎向他扮個鬼臉,說道:“呸,你才是鬼,是無常鬼。”活無常更是惱怒,若不是石雙城擋在他身前,便要去找阿穎的晦氣。
那老婦眼角也不向他瞟上一眼,卻向阿薰道:“阿薰,我看看你的笛子,好不好?”阿薰取了出來,道:“阿爹說,這笛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那老婦拿在手中,點了點頭,道:“不錯,她小的時候,就愛吹這支笛子。哎,睹物思人,見到這支竹笛,就像又見了她一樣。”
活無常大是不耐煩,喝道:“你還不走,在這裡嘮嘮叨叨做什麼,待會兒我們動起手來,可別怪咱們刀劍無眼。”那老婦卻緩緩說道:“你們要動手,那就動手好了,我倒想吹一支曲兒,想必也不會妨礙到閣下吧?”
阿穎甚是高興,說道:“原來婆婆也會吹笛兒,那當真好極了。”
那老婦一笑,說道:“好漂亮的小姑娘,你心地倒好,只不過,這支曲子,可不是吹給你們聽的。快用手絹塞住耳朵,要緊要緊,知道麼?”後面幾句話,卻是壓低聲音說的,她與二女站得甚近,只有二人可以聽到。
阿穎一怔,奇道:“為什麼?”卻見阿薰用手絹塞住耳朵,又扯了扯她的衣襟。阿穎不明所以,卻還是依樣照做了。
韓重山不去理會,說道:“姓石的,今日此地,就是你葬身之處。接招吧!”他的玄鐵刀還在柳絮兒胸口,他手臂一探,便把刀拔了出來。一道血光,也隨之噴出。石雙城一見,更增心中之怒,喝道:“很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劍刺出。活無常和死有分見他動手,也立刻發招。四人都抱了決死之心,一場惡戰展了開來,林中立時殺氣沖天。
那老婦卻似乎對這場生死大戰視而不見,雙手拿起笛兒,輕輕吹了起來。阿穎和阿薰聽不到她吹什麼曲子,心中好生鬱悶。卻又不敢取出手絹,料想那老婦既然鄭重其事的告知二人塞起雙耳,必定自有深意。
那老婦只吹了片刻,忽見韓重山幾人滿臉訝異之色,打鬥也緩了下來。又過片刻,忽然活無常和死有分跳到一邊,盤膝坐下,竟然在大敵當前,打坐運氣。
阿穎只看得好生奇怪,阿薰卻茫然不知。韓重山和石雙城仍在過招,兩人勢均力敵,刀來劍往,一時難分高下。又鬥一會兒,那老婦面色鄭重,雖然仍在吹笛,卻似乎也頗為吃力。
突然之間,韓重山腳下一個踉蹌,眼看石雙城只要乘虛而入,一劍刺出,便可取勝。不料卻見石雙城竟然退開幾步,隨即也盤膝坐下,打坐運氣。韓重山離他不遠,也是一模一樣,盤膝而坐,面色十分凝重。
阿穎又驚又喜,道:“咦,他們怎麼不打了,難道聽了這位婆婆的笛子,便打消了殺人的念頭?這位婆婆可當真了不起,簡直就是南無觀世音菩薩!”
那老婦仍在吹笛,頭上卻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