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柴射過橫線,倏地停頓,仙幻如魔般在半空擺搖不前,如受無形枷束般掙扎不已,四外人群已發出驚咦之聲,怪婆陡地一聲長笑,右手五指霍地略向烈火濃煙沖天的火堆右方,適時停頓半空搖擺掙扎的那根帶火枯柴,陡地倒射回來襲向怪人,怪人冷哼一聲凌虛一抓一甩,枯柴已自怪人身右橫飛遠去,怪人隨即迅捷無儔的飄身怪婆旁邊,揚掌向怪婆五指彈擊的地方打去。
恰在這時候,自君山山頂進口地方傳來了如擂巨鼓的隆隆步聲,隨即聽到高昂如雷的話聲說道:
“聽說此處有活烤人肉的無敵大宴,讓讓路,老夫和幾位朋友想見識見識!”
天山雙殘聞聲已知來了功力造極罕見的人物,不約而同倏地飄退軟榻之旁回顧來者,其餘雙梟一煞等人,亦皆退到雙殘身後。
這時進口地方黑白兩道的高手,已紛紛退讓出來了一條巷道,自巷道中走來了五個人,年紀都在六旬左右,一僧一道之外,餘者皆是俗家打扮,每人手握著一根木杖,木杖長約五尺,頂端各自刻著持者的肖像,底端平實,色呈硃紅,一模一樣,是罕見的紅心桃木所制。
其中一位身材特別高大,左肩頭上,站著一頭紫頂灰身金翅的巨大神鷹,五人絲毫不見提力,但每一舉步和下落地方,竟然相距三丈,動作劃一,整齊異常,再要仔細注意他們經過的地方,雖然步聲如雷,卻無足痕,更不見一絲塵土飛揚。
五人佇步於雙殘等身前兩丈地方,內中一位骨格清奇的老者,首先對天山雙殘說道:
“老朽不問門戶晚輩中事已久,不知門下孫徒等,緣何得罪閣下夫婦,使閣下夫婦必欲生割其肉而後快?”
天山雙殘淌未答話,五人之中那位聲著銅鐘,貌如天神肩立巨鷹的老者,已接話說道:
“和這種陰惡狠毒的狗男女也客氣個屁,你這塊靈石往後面點,讓我問問他們。”
說著不待骨格清奇的老者答話,他已經對天山雙殘喝道:
“老夫等人的門下晚輩們,平日不知業精於勤而蒙恥辱,老夫等人可以不問,但是你們這些混蛋東西,在這明月秋風洞庭山水地方,堆發煙火生割人肉。老夫等人卻不能不管,現在路只有兩條,要活,爾等每人自斷一肢立即滾出中原,想死,老夫等人馬上打發爾等上路,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是個頭,答句話來!”
天山雙殘目射兇光才待開口,陡地在火堆右方的一片雜石草叢之中,傳來哈哈朗朗笑聲,隨著站起來了一位禿頭無髯的矮胖老頭,老頭揚聲說道:
“還是‘泰山之石’勝過‘終南靈石’,話說的合我老頭心意,對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牲,行不得王道仁義,我老頭兒也給這群混蛋們留了兩條路,一是自己搬下吃飯的傢伙來,再是我老頭兒去替他們搬!”說著他一步跨到冰心姑娘等人的身前,不再挪動。
天山雙殘先本不識來的五人,等禿頭矮胖老者露面答話,方始想起這六個人的來歷和名姓,雙殘不由色變,適才上了冰心姑娘綴延時刻的計謀,坐失良機,八魔老大和雁蕩四怪也俱在禿頭老者手中喪命,如今動手必敗,不禁暗作逃生的打算,怪婆故作從容的一笑,對禿頭老者說道:
“我只當是誰敢在老孃面前搗鬼,原來是你這個‘雪嶺’矮胖小子,你這五個夥計是誰呀?”
禿頭老者“雪嶺”飛俠壺公明,哈哈一笑道:
“醜賤婆,你這一套少要給壺公明看”
唐立巨鷹的雄偉老人,不待壺公明話罷,已揚聲說道:
“禿胖矮子省兩句吧,和這種東西還廢什麼話。”說著轉對雙殘喝道:
“老夫替朋友們報出名姓,和尚是蛾嵋金頂雲蒙神僧,老道是武當天蓬真人,文質彬彬的那位是青城一儒湯窺宇,首先和你們答話的是終南靈石谷主展雲翼,那禿矮胖子和你們住得不遠,早已認識,老夫是泰山劍隱巨靈叟石補天,名姓出身皆已說出,你們是走那一條路答句話吧!”
天山雙殘自壺公明現身,已知名震武林的“宇內六宿”全到了,故而現在並不驚駭,可是,八魔雙梟一煞二兇三龍等人,聞名卻不由的個個膽寒心凜,惶惶不已,群魔雖說各懷奇絕的功力,但卻自知相差宇內六宿遠甚,所仗只是天山雙殘,雙殘與六宿之中任何兩位動手,尚可無礙,如以雙殘相敵六宿。勝敗不問可知,雙殘敗陣或能仗著罕絕的輕功脫逃,八魔雙梟等人必死無疑,他們怎能不惶惶難安。
這時四周圍觀無敵之宴的黑白兩道高手,聞報突然現身君山頂上的奇客竟是宇內六宿,鬨然四散,紛紛奪路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