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巨靈叟石補天濃眉霍地揚飛,仰頸撥出一聲清嘯,山川回鳴,草木悚凜,天蓬道長繼之唱出一聲“無量壽佛”,奇響直撥九重雲霄,悠久不絕,靈石谷主和禿頭的壺公明。朗朗長笑相合,青城一儒低送詩韻,其聲鏗鏘,宇內六宿五人的真氣化聲,立令月華失色,天地漩變,冥霧暗生,寒風刺痛,所有黑白兩道中人,無不心震難止,神魂欲飛,難挪寸步!
八魔雙梟一煞二兇三龍這十五個功力高超的巨惡,竟也有些承受不住,個個提聚內力相抗。
合聲漸唱漸高,如狡飄天降,似江濤奔騰,霍地音韻疾瀉,若沉雷投墮,繼之劃然而止,四周黑白兩道高手,已泰半禿臥草坪之上,八魔等十五名巨惡,亦皆面色蒼煞身透冷汗,只有天山雙殘安然無事,壺公明身後十二掌門及彼等之弟子,卻似未聞聲響肅立如初。
驀地,雲蒙神僧道:
“人天九籟之聲聲,豈是這群心懷情慾的孽障們所能消受,我佛慈悲,曾雲世無不渡之人,諸友看在老衲面上,適可而止吧。”
話罷,神僧合十輕頌一聲佛號,天地倏忽自靜,月華重臨君山,黑白兩道中人,無不突感如釋重負般全身一輕,繼之靈臺清明而甦醒了過來,但卻個個冷汗溼胸背,全身痠懶無力的喘息不停。
天山雙殘冷酷地瞥望了宇內六宿一眼,道:
“人天九籟之音不過如此,你們六個老鬼既然一齊來到,省了老夫夫妻不少時間。”
說到這裡,無耳怪人話鋒一頓,揮手左右道:
“爾等閃出動手的地方來。”
八魔雙梟等人立即退向遠處,兩乘軟榻也適時抬開,怪婆卻拋下無耳怪人,走近雙梟一煞等身旁,悄語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才和怪人重又並肩站於火堆左旁,宇內六宿和壺公明及其餘群俠恰成鼎足之勢。
雙梟一煞八魔二兇三龍等人,已扇面散開,遠遠地包圍了壺公明及其身後的老少二十四位,壺公明橫掃了雙梟等人一眼,冷哼一聲,其餘立於火堆右旁的六宿之五,對雙梟等人的舉動看也不看,只是目注雙殘身上不瞬。
天山雙殘這時互望一眼,怪婆未動,無耳怪人卻止步丈餘停下,直對著雲蒙神僧等五人,和壺公明間隔著那堆火焰高騰數丈的火堆,彼此無法互見,怪人停步之後,沉聲說道:
“世間本無是非,強存弱亡而已,今夜無效之宴亦然,你們宇內六宿是單打獨門還是一擁向前?”
青城一儒湯窺宇,微笑著說道:
“夫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橫之邦,行矣。豈料世間果有如爾之蠢物,既然必欲以強弱而定存亡,書生首先容爾不得,來來來,定個方針我陪你幾合。”
無耳怪人冷嗤一聲,揮手對著守軟榻的壯漢喝道。
“火速取來我的‘天寶弓’和‘斷魂血箭!”
宇內六宿聞言不由一愣,驚愕之中神色無不微變,紛紛注目遠處的軟榻不瞬,似乎對那“斷魂血箭”四字有些畏懼。
那知就在六宿微然失神的當空,怪人倏地雙掌暴揚凌虛擊向數丈火堆之上,火堆立即揚飛倒塌,滿空火焰加雜著帶火的殘碎枯柴,迅疾的壓向壺公明及其身後的群俠,怪人卻趁此時機又劈空兩掌,身形一縮,投向火堆之中穿了過去!
怪婆早有準備,火堆散飛倒塌的剎那,飄身到了老少二十四位俠客的身旁,壺公明因為事出突然,慌不迭的發掌震開身前飛墮的火焰,救應慢了一步,怪婆己密入人叢之中微頓而去,她雙手各抓住一人,左手是那冰心姑娘,四肢軟癱似是要穴被封昏死過去,右手一個少年,尚在不停掙扎,象是石印愛子石承棋,壺公明不由愧怒交併,長嘯一聲不顧滿空飛舞的烈火和其餘人等,縱身欲追,那知身後一聲獰笑,無耳怪人已到達身旁,壺公明逐得挫步轉身相鬥,已難分身追趕怪婆。
怪人掌震火堆之後,偷窺宇等五宿知上大當,立即飛縱向前,雙梟一煞二兇三龍八魔等十五名巨盜,霍地暴然揚手,發出三數十粒星球,星球出手化為團團烈火,隨即紛紛自爆,炸散滿天,迫使五宿身形停頓而躲避,雙梟一煞和三龍卻趁此時際撲到壺公明身前,備以絕頂功力發掌擊下,無耳怪人這時嘿嘿一聲冷笑,倏地退出當場撲向群俠身旁,爪指連下掌拳齊發,已有五位掌門慘死地上,黑白兩道數百名高手,這時如江海浪潮一般捲了上來,百丈草坪之上立成一場慘絕人間的混戰。暴喊、慘叫、厲吼、加雜著烈火濃血光劍,亂成一片,壺公明已然目射血光,雙梟斷首而死,三龍吐血身亡,只有青海一煞僥倖竄於人潮之中逃得性命,壺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