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二十年後長大成人才接回來。這當母親的得有多狠心才捨得送走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伯爵夫人當即臉色就變了,婭菲爾立馬出頭,憤怒出聲道:
“賤貨,你是什麼身份,你竟然指著我姨媽?一點規矩都不懂,按照婭赫家族的族規,對長輩出言不遜就該拔了你的舌頭。你不要以為有公爵哥哥給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在族規面前,任何人平等,就算婭赫家主艾瑞斯哥哥也不例外!”
安以然忽然莞爾一笑,碩大顆漆黑的眼珠子帶著涼意看向婭菲爾,道:
“公主殿下倒是對婭赫家族的族規挺了解嘛,當初為了成為婭赫公爵夫人下了不少功夫吧?可惜了,被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平民捷足先登了。公主殿下沒加進公爵府,我都替您惋惜呢。”
這話,簡直是拿刀子在婭菲爾胸口捅了兩刀,氣得婭菲爾火冒三丈。撐起身,抖著手指著安以然,“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一句話來,是給氣得不行。
是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毫無攻擊能力的東方女人,竟然敢這麼對她們說話,反了嗎她?
“姨媽,這種情況都還不能動用族規嗎?就應該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欺到您頭上!就算不動族規,按沈家家規也不能輕饒了她,哪有兒媳爬到婆婆頭上撒野的?姨媽,您快說句話呀!”婭菲爾簡直暴跳如雷,像個潑婦一樣在餐廳裡大吼大叫。
安以然看著眼前的人,冷笑了聲,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沈家家規都一清二楚。
無所畏懼的坐著,她就不信她們敢把她怎麼樣。
婭菲爾那話無疑就是在煽風點火,伯爵夫人本來就被安以然氣得夠嗆,婭菲爾一吼,倒是給了她個主意,給點教訓也好,總得在這幾天收收她的脾氣。
“安安啊,從你進來公爵府起,我就沒有為難過你,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我有為難過你嗎?沒有吧。向來婆婆都會為難兒媳,我可是把你捧在掌心裡護著,可你卻自己不領情,你不領情,我也不說什麼。可今天你現在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婭菲爾公主和凱露小姐都是客,你就算對我有怨,也不能當著客人的面這麼沒教養。各家有各家的規矩,我們婭赫家族更有我們的族規,輪族規,你今天的舌頭就該拔了。可這樣對你確實太殘忍,看在你今天是初犯,我就小懲大誡,用沈家家規處置你。莎爾,去取藤條過來!”
伯爵夫人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聽來似乎句句有理,每一句每一字都在宣讀對她的審判一般,言語間直接將過錯指向了她。
安以然笑了聲,“夫人,您有什麼資格對我用家法?我丈夫沒受你一天教誨,沒喝你一口奶水,你時時刻刻在我面前端著婆婆的姿態,試問你良心過得去嗎?您配當我丈夫的母親嗎?您可是我見過所有的母親之最啊。”
伯爵夫人臉色難看到極致,手壓著胸口,一口氣卡在胸口順不了,捏著拳捶著氣得悶痛的胸口,顫抖著手指著安以然:
“你,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給你點教訓吃,你還真當這裡是任由你撒野混來的地方,都站著幹什麼?把少夫人給我綁起來!”
莎爾姐姐取來藤條的速度極快,恭敬的遞給伯爵夫人,站在一邊。凱露有些被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應該是個膽小的姑娘,一直埋著頭沒看正眼看人。倒是婭菲爾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左右揮著手,大聲道:
“你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我姨媽的話嗎?把她綁起來!”
安以然這時候眼底又繼續慌亂閃過,電視劇看多了,總會下意識聯想到。男人不在家的時候,家裡女人就會被人給辦了,當然,死不了,可皮外傷是免不了。
安以然立馬給沈祭梵打電話,可惜手指剛一摸到手機,雙手就被莎爾姐妹抓住,手機也順勢被拖了出來,“哌”地一聲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安以然臉色有些白,大聲呵斥道:“放開我,你們竟敢這樣對我,不怕公爵回來給我報仇嗎?你要敢動我一下,我會讓我丈夫殺了你們!”
薩爾姐妹半點猶豫都沒有,輕輕巧巧就制住了安以然。安以然到現在才知道沈祭梵教給她的那些近身搏擊多有用,可惜她在這時候竟然是半點招數都使不出來。
伯爵夫人顯然盛怒在心,捏著藤條,一甩,“哌”地一聲一條粗大的紅褐色藤條被甩開,帶著赫赫風聲,聽得餐廳裡的人心下一抖。
伯爵夫人畢竟手裡不少人,下人當真是拿著繩子把安以然綁在了餐廳到大廳中間的圓柱上,所有人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