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衣襟吚吚嗚嗚的哭,不回應。她不回應沈祭梵也不說話了,就抱著她在屋裡走動,不時的觀察她的情緒。安以然哭夠了也不哭了,一抽一抽的吸著鼻子,眼淚全部往沈祭梵身上擦。安以然抓著沈祭梵的衣服,低聲說:
“沈祭梵,我想吃糖,棒棒糖,你買給我。”聲音帶著極重的鼻音,很是可憐。
“好,我們買糖去。”沈祭梵半分停頓都沒有,抱著她就出去了,甚至,忘了自己沒穿鞋。安以然一直仰著頭望著沈祭梵,沈祭梵也垂眼看著她。
安以然望著望著又哭了,傷心來得詭異得很。臉往沈祭梵肩頸裡拱,不像剛才屋病房裡大哭大鬧,現在哭得很含蓄,輕輕的啜泣,眼淚一點沒少。
沈祭梵身後的人跟了一大群,魏崢回頭,讓緊跟而上的醫生看護都回去,他和顧問跟著。都看到了爺腳上沒穿鞋,雪白的襪子就那麼踩在了地上。魏崢提著沈祭梵的鞋,跟著走了一路,誰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提前也沒通知他們。
安以然非要沈祭梵親自去買,“你就從來沒有親自給我買過東西,全都是魏崢做的。沈祭梵,我很討厭你這樣,以後我的東西,你要親自買,別人買的我不要。”
“好,我親自買。”沈祭梵低聲應著,溫潤醇厚的嗓音異常好聽,絲絲入扣,很暖人心。他說話時候眼睛都是看著她的,看著她的眼睛說,讓她知道她在他心裡的重要,讓她在躁怒不安的時候看到他,讓她安心,安靜下來。
沈祭梵一直抱著安以然進了商店,看他們的人不少。但這年頭大方秀甜蜜的年輕不少,倒也沒什麼奇怪的。沈祭梵讓安以然自己選,安以然抱了一大罐棒棒糖,同時異常憤怒的指出:“我要吃阿爾卑斯,真知棒,可這裡沒有!”
“我馬上讓人從國內運過來,好不好?”沈祭梵順著她的話說。
安以然不吭聲,人家貨架上用來裝零售棒棒糖的罐子,她整個罐子都給端走了。沈祭梵也沒說什麼,這時候她心情不好,她就是拆了這家商店他也會點頭。
沈祭梵抱著她買單,可爺身上哪會放什麼錢?魏崢早就料到,當即在爺身後遞了張國幣上去,沈祭梵接過,買單。抱著安以然,安以然抱著糖罐子高高興興的走了出去。魏崢在後面收零錢,然後跟著走出去。
“我要坐那。”安以然指著街邊公園外的休閒長椅說,懷裡抱著糖罐子,拿了根糖出來一直在撕包裝紙,卻一直沒撕開,有些惱怒。
沈祭梵看看天氣,偶爾有一絲風吹過來,沈祭梵用商量的語氣低聲道:
“乖寶,有風呢,我們回去坐,好嗎?”這時候不能見風,這點沈祭梵是知道的。
“不要!”
安以然扯不開包裝紙,發火了,懷裡的糖罐子礙事,抓著糖罐子就往沈祭梵頭上砸。後面魏崢眼皮子一跳,條件反射的上前,伸手就擋住了砸向爺的罐子。
安以然離沈祭梵多近的距離?抬手就能碰到他的臉,可魏崢在三步後在不過兩秒的時間把她的動作阻止了,這令安以然詫異,詫異過後火氣就更大了。手上的糖直接扔掉,雙手抱著糖罐子撐起身往魏崢身上砸去。“嘭”地一聲悶響,玻璃罐子砸在魏崢的胸膛,罐子下一刻砸地上被砸了個粉碎。
“魏崢,我討厭你!什麼事你都來管,我跟沈祭梵的事要你管嗎?我嫁的男人是沈祭梵,又不是你,憑什麼你事事都要管我?你是不是沒老婆管了眼紅啊?煩死你了,煩人精!不準再多管我的事,也不准你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整體圍著沈祭梵轉,你什麼意思啊?”安以然抓著沈祭梵的衣服撐起身來衝著魏崢破口大罵。
沈祭梵輕輕拍著她後背,給她順著氣。小東西這是一路忍了好久,她就需要發洩,捶打了他一通顯然還沒往全發洩出來,現在發洩出來,他倒是放心了。
沈祭梵抱著安以然,坐在不願的休閒長椅上,把她打橫放在腿上。安以然要滑下地,腳剛落地,又被沈祭梵給提了回去,按在腿上:“聽話,你沒穿鞋,地上涼。”
“不要,你也沒穿鞋,你怎麼又能在地上走?沈祭梵,你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能走,憑什麼不讓我走?”安以然不合作的供著身子亂動。
“聽話,乖寶,你身體弱,不能亂來,聽話,乖。”沈祭梵箍住了她的身子,安以然推不開,自己也動不了,急得亂叫,又伸手去推沈祭梵的臉:“我煩死你了沈祭梵,你別對我管東管西的,我很煩你,我不想看到你,我討厭你!”
“討厭也得聽話,乖。”沈祭梵語氣重了些,臉色也沉了下去,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