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謙然趕到的時候,蕭貝月的臉色比昨日更難看,她在房中急得團團轉,一看見他們前來,急忙迎上前。
“安舅舅,你快來看看心兒,心兒今天一會兒昏迷一會兒清醒,還一直喊著難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蕭貝月忍不住帶哦下淚來。
“你先別急。”安謙然上前寬慰,“心兒會沒事的。”
蕭貝月在香草的攙扶下坐到了一旁,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安謙然後她的整個心都安定下來。
可是誰料,安謙然剛一坐下,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王妃、王妃”門外是管家的聲音。
蕭貝月擰了擰眉:“何事?”
香草剛去開門,管家便急心火燎地衝了進來:“王妃,出大事了,端郡王之前還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間又昏迷了,四爺讓奴才前來請安公子過去。”
蕭貝月臉色一變,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中的莫心,眸色沉痛不堪,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氣後道:“四爺不是日夜悉心照料著?怎麼會突然昏迷了?”
管家急道:“奴才也不知道,倚竹園那裡亂成了一鍋粥,四爺正發著脾氣,所以還是請安公子快隨奴才過去一趟,萬一端郡王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安謙然坐在莫心的床沿沉了臉色:“端郡王有個好歹如何是好?難道四爺就不關心一下自己的這個女兒?”
管家一怔,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果然看見莫心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一時間竟是不知所措起來。
若影看著臉色蒼白的蕭貝月,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那莫逸蕭怎會糊塗至此,放著這麼好的王妃和女兒不要,竟然只顧著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更何況還是別人的王妃。
或許人就是如此,身邊之人就算再好也會被忽略,而那些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要不”管家為難地看了看蕭貝月,緩聲開口道,“要不還是讓安公子先去給端郡王看看,看完了馬上再來看小郡主,否則四爺那裡奴才也不好交代”
“不行。”蕭貝月這一次也確實是怒了。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說下半句,門突然被從外一腳踹開,“本王說行就行。”
只見人影一閃,莫逸蕭已經闊步來到了眾人面前,而他手中持著一把劍,此時正抵在安謙然的脖子上,而安謙然也並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只是耐人尋味地看著莫逸蕭,直盯得他閃了眸光。
“安舅舅,恕外甥無禮了,請你隨本王去倚竹園,若是廉兒有事,這裡的人誰都別想有好下場。”莫逸蕭的眸中閃著一抹警告。
聽了他這般絕情的話,若影真的恨不得將他罵醒,只是此時此刻她並不宜出面,所以只得緊了緊指尖低垂了頭。
安謙然原本不願妥協,但是莫逸蕭根本不給他選擇的餘地,最後在僵持的氣氛下,蕭貝月開了口:“安舅舅,有您這份心就夠了,心兒是生是死也是她的命,您就隨四爺過去吧。”
莫逸蕭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眸色一怔,而安謙然卻已經從床畔站起,伸手撥開他的劍道:“既然四爺都不關心自己的女兒生死,我這個做舅舅的更是無權干涉,也罷,我就隨四爺去一趟。”
說著,他比莫逸蕭先走出了房門。
莫逸蕭愣忡地看了莫心半晌,卻在聽到房門開啟之際,終是轉身拾步,走到門口,他腳步一頓,轉身看見蕭貝月跌坐在床畔執起了莫心軟弱無力的小手一瞬間淚如雨下。他抿了抿唇,心中煩躁不堪,緊了緊拳後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內,若影低低一嘆,那莫逸蕭對柳毓璃當真是用情至深,竟是能為她拋下糟糠之妻,拋下這麼聰明伶俐又乖巧的女兒。
“王妃放心,小郡主會沒事的。”若影安慰道。
蕭貝月俯身摸了摸莫心的小臉,聲音漸冷:“若是心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他同歸於盡。”
若影心頭一撞,要怎樣的恨能讓這麼一個溫婉的女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香草給若影泡了杯茶後讓她坐著歇息,等安謙然過來給莫心診治,而若影此時的心裡也是心煩不堪,她知道莫逸蕭不敢對安謙然怎麼樣,但是他擔心若是莫雲廉有個好歹,莫逸蕭這麼疼愛莫雲廉會一怒之下失了分寸。她想要過去看個究竟,又怕被發現真實身份,所以只得靜觀其變。
約莫半個時辰,安謙然終於趕了回來,他的臉上異常平靜,看不出任何情愫,若影想要上前詢問,而他則是對她搖了搖頭,隨後命人用艾草燻過屋子,再將自己身上燻了一遍,可是仍是不放心,又命人拿來清水倒入燒酒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