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踏出了書房並關上了書房門,若影正要起身離開,卻聽他對外吩咐道:“若是側王妃離開了書房門一步,你們自己去領五十杖。”
門外的兩個侍衛嚇得急忙應聲:“王爺請放心。”
若影氣得一腳踹在案几上,轉身氣呼呼地又坐了回去。他根本就是吃準了她不會讓那兩個侍衛為了她白受五十杖,她從來都是一個不願意連累別人的人。
氣惱地將《內訓》置在面前翻開了一頁,可是剛看了幾句她便恨不得將書給毀了。書中內容果然如她所料,就是教女子如何循規蹈矩謹言慎行,如何為人妻、為人媳、為人母,都是些將女子的尊嚴踐踏在腳下的書罷了。
莫逸風走到門口時仍是有些不放心,轉身對周福交代道:“好好看著側王妃別讓任何人接近,等本王回來,若是有人執意闖入,押入地牢。”
“那如果是柳小姐呢?”周福試探地問他,畢竟柳毓璃會來也是常理之事。
莫逸風蹙了蹙眉:“若是你不知道如何處理,本王覺得你這個管家也當到頭了。”
周福聞言嚇得躬身垂下了頭:“是,奴才明白了。”
眼前人影消失,周福整個人都差點癱軟,他不知道莫逸風今日為何會如此,只知道方才他的神色駭人得好似要將人吞噬。
秦銘跟著莫逸風快馬加鞭朝宮中而去,一路上莫逸風都沒有開口說話,秦銘自是不敢多言。
這段時間他每到夜裡都偷偷潛入柳府,可是來了幾次都未曾發現莫逸風所懷疑的東西。而今日他同莫逸風來到柳府,明則拜見柳蔚,實則為了能在白天去可疑之處檢視,可終究一無所獲。
直到先前莫逸風藉機去了柳毓璃房間,在她的首飾盒下的一個暗格內找到了放在盒中的玉鐲,雖然不知道是否如莫逸風先前所猜測的那般,可是終究要去查個究竟。
到了宮中的太醫院門口,莫逸風突然腳步一頓,抬手撫了撫放在胸口的玉鐲,神色有些凝重。
“爺。”秦銘走上前低喚了他一聲,若是在此處逗留太久,難免會被人傳到玄帝處。
莫逸風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抬眸看了看太醫院的匾額,終是走了進去。
“三爺?”太醫院中的太醫一看見莫逸風,便立刻上前相迎。
莫逸風轉眸看向劉太醫,開口道:“本王身子略有不適,所以想讓劉太醫替本王把把脈,不知劉太醫現在可方便?”
劉太醫聞言急忙道:“方便、方便,三爺請進內室。”
自從上一次未能確診若影所患何疾,劉太醫心中一直有愧,回來查遍了醫書也未能找到像若影那般相似的病症,更是讓他覺得醫術未精。本以為莫逸風不會再信任於他,沒想到今日還會親自請他來探脈,這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到了內室,劉太醫親自端上了茶水,躬身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三爺是哪裡不舒服?”
莫逸風沒有飲茶,抬眸看向他道:“劉太醫請坐。”
劉太醫身子微微一僵,而後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伸手將脈枕放在茶几上。
莫逸風在開口前轉眸看向站在門口的秦銘,見他點了點頭後站在門外替他們掩上了門,他這才開口道:“劉太醫,今日本王前來是想問你一事。”
“三爺請講。”劉太醫道。
“你可辨別得出這鐲子上是何藥?”莫逸風將鐲子從衣襟中取出後遞到他跟前問他。
劉太醫雙手接過玉鐲,看了看莫逸風后放在鼻下輕輕一嗅,而後又試探地看向莫逸風,不知道他這次前來是和目的。
莫逸風抿唇沉聲言道:“天下疑難雜症數之不盡,劉太醫不必為上次之事介懷,既然本王的側王妃已無礙,此事便是過去了。這一次本王只是想要請劉太醫幫忙辨認一下鐲子上的味道究竟是普通的香料還是被上了藥?”
劉太醫聞言長長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回三爺,這鐲子上的氣味並非是普通香料,而是紫星草的味道。”
“紫星草?那是什麼?”莫逸風眉心一蹙。
劉太醫回道:“紫星草是一味能迷失人心智的藥,若是習武之人便會有暈眩之感,從而無力抗敵,若是不懂武功的人聞到了,輕則短暫神志不清,重則受人擺佈。”
莫逸風大驚,轉眸看向劉太醫:“你又從何確定?”劉太醫將玉鐲遞上後示意道:“三爺請看,這個玉鐲的珍珠雖然依舊錶面光澤,可是浸泡過紫星草之後還是會染上一層淺淺的黃色,雖然不明顯,可是細看之下還是能瞧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