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期不到一個月,時間緊迫,雙方都不願意委屈,要操辦的事項很多,整個絕世山莊出現了空前的繁忙。事出突然,殤離劍封印之事暫且耽擱。
我在想,幕後之人策劃這一紅樓事件,目的是不是便是如此,畢竟殤離一旦進入懾天洞,他們再想奪取無異於登天。我能想到的,公孫儀、顧麟必然也能想到。周圍的護衛明顯增加了一倍不止,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魚。近兩次見面我都在公孫儀身上感覺到了殤離的活躍的氣息,不知道他們私下的相處情況如何,殤離的情緒明顯是愉悅的,什麼時候那傢伙也學會了偏安一隅。怎麼就沒從我身上得到教訓,把自己一心一意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相較於整個山莊的忙碌,準新娘這邊卻顯得過分平靜。
南流蘇安靜的坐在矮墩上,面前繡架上鋪著繡了大半的喜服,豔麗的色彩更襯的她拿針的手指纖細蒼白。
“孃親曾說過,新娘子的喜服要由自己親手完成,寓意百年好合,幸福安康。你自小便對女紅不敢興趣,平常連根針都沒碰過,只好由我來代勞。我們是親姐妹,也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做也就相當於你做。”
聽了姐姐一如往常的溫柔話語,在一旁呆呆坐著的南琉璃紅了眼睛,聲音因為許久未曾開口變得有些喑啞。
“姐,我不想嫁人。”
握住妹妹冰涼的手:“我知道你委屈,可還有什麼比貞潔對一個女人更重要。顧念雖然紈絝了些,卻不是沒有擔當的人。在內有顧莊主的承諾斷不會有人給你委屈受,在外有絕世山莊做倚仗,也絕不會被人小瞧了去。我考慮了很久,只有這一條路對你是最好的。琉璃,姐姐不會害你。”
“可是,顧公子明明是不願意的,我們倒有些像在逼婚。”
“我記得你小時候的夢想不就是要上山當土匪頭子,再搶一房壓寨夫君。”
提起從前的趣事兩個人臉上都帶著難得的笑意。將琉璃攬進懷裡,輕撫她的長髮:“記住姐姐的話,成親後不管用什麼方法儘快有個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便有了一切,至於顧念,若是實在無意,便不要勉強自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顧家祠堂,房間裡帶著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冷森然。顧念跪在祖宗牌位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依舊能看到當時血流如注的痕跡。他被罰跪在這裡已經整整七日,每日只食少量食物,身心俱疲,卻仍舊沒有低頭認錯,也沒有鬆口答應親事。
陽光透過開合的門縫將他的身影拉的長長的,不過一瞬間,室內便重歸陰寒。
“跪了幾天,腦子清醒了嗎?”
顧麟看著滿臉倔強的兒子,腦海裡浮現出另一張面孔:翠娘,咱們的兒子無論長相還是性情都像你,這與我來說,究竟是幸還是不行。
“我看你是空長年齡不長腦子,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同武聯鬧翻,吃虧的總不會是他們。”更何況,他手裡還握著一個最重要的籌碼。
“你若是實在不喜歡那個南二小姐,只管把她取回來好吃好喝的放著。卻不能讓絕世山莊因你一人背上背信棄義。不負道義的罵名。”
“父親,我聽說當初爺爺為你挑的妻子並不是孃親,倘若當初他老人家也對你這番建議,你會不會娶了那個世家千金?”
被兒子反將一軍,顧麟不怒反笑,看著整齊排列的祖宗牌位,半張臉在燭光的對映下隱晦難辨。
“你自小聽你孃親的話勝過我百倍,那便讓你母親來管教你吧。”“父親···”
“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35。1 相似
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沾了茶水胡亂塗鴉,突然被一團紅色擋住了視線,再往上便是心兒的笑臉,一如往常甜美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狡詐。
從桌面兒上撤開身子,“做什麼?”
“小姐,南二小姐即將大婚,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你也該送份賀禮過去。”說著拍拍桌子上的繡鳳禮盒。
開啟來看,不正是前段時間從風扶遠手裡贏過來的那套翡翠雕梅鑲金首飾,這丫頭倒捨得。
反正閒著也沒事,倒不如全了她的美意。左右不過幾步距離。
一腳踏入房門,瞥了縮在後面心兒一眼。我就說,這丫頭看姐妹倆從來就沒順眼過,今兒怎麼這麼熱心,合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見我進來,相談甚歡的三人頓時沉默下來。意識到是自己破壞了氣氛,奈何現在退出去更不妥。索性忽視南流蘇的防備與某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