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人並不熟悉,只在兩年前的宮廷筵席上有過一面之緣,不知為何,那道清冷的背影卻久久停留在她的記憶之中。那時他只是寧侯府的公子,甚至不是最優秀的一個,即便在朝中任職也不過區區五品。不過短短兩年,這個男人竟然猶如一匹黑馬橫空出世,甚至強大到可以左右一國之後與當朝權相的生死,再加上寧侯封地民富兵強,他的野心若是再大一些。。。。。。剩下的事她不敢再多想。
“不知公主與慕容瀾的關係如何?”
文昕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你想我去找表姐幫忙?”
她與慕容瀾雖是表姐妹又是同門,關係卻也只是比她與代言玥好一些而已,尤其二人被奉為“昕瀾無雙”之後,暗地裡沒少較勁。罷了,她既然能來到這裡,再低一次頭也就無所謂了。
只是慕容瀾多聰明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做出此等舍大取小之事,天下間最尊貴的兩個女人同時出面,卻還是被慕容瀾不鹹不淡的擋了回來,偏偏人家禮數週全,毫無錯處可挑。
失了慕容瀾這條路,二人再度陷入迷茫。
“看來只有親自去求蘇逸了,一定要趕在皇兄察覺之前。”
代言玥拉住她:“等等,或許還有一個人。”
☆、47 黃雀在後
代婉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無聲眨了眨眼。
見她並沒有起身迎接的打算,代言玥自己俯下身子邁了進去,她這位庶姐是什麼德行她雖不知知之甚深也算了解一二,文昕就不一樣了,自小養尊處優一呼百應的她何曾受過如此怠慢,良好的修養讓她並沒有立即發作出來,更何況還有求於人,只是臉色總歸是不好的。
待二人真正立在眼前,代婉才相信自己並沒有眼花,她就說嘛她與二人平素並無來往即便是出現幻覺八竿子也打不到她們。
二人均身著內命婦正裝,並排站在一起真是一道令人神往的風景,代婉嗯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太子妃與公主委身前來,可真是蓬蓽生輝。”
好、尷、尬!
代婉為二人的風姿卓越所傾之時,兩位貴女同樣也在打量她身處的牢房。
即便沒有真正見識過,也知道關押朝廷重犯的天牢不該是這樣的窗明几淨、設施齊全。
只有腳下踩著的乾草提醒她們身處牢獄之中,恰恰又是因為這些鋪的過分厚的乾草,整個牢房更加溫暖舒適,即便是平常人家的內室也比之不及。若非她們剛剛從天牢入口走進來,還以為自己來到一處環境清幽的隱居之所。心中最不平靜的當屬代言玥,她的母親,堂堂相府女主人都委身與其他姬妾同處一室,陰暗潮溼,淒涼至此,她一個庶女憑什麼享有此番待遇。
文昕淡淡瞥了眼她眼底的憤憤不平,無甚表情,不管她們姐妹如何明爭暗鬥,只要不連累她救母后就好。不其然對上一雙似笑非笑、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睛,就像一個神秘的漩渦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文昕公主緩緩移開目光,心中又驚又恐。女人在某方面總有一種無法解釋的敏感,她有感覺,眼前的女人將來會成為自己最大的勁敵。
很長一段時間。三個女人各懷心思,不發一語,氣氛莫名詭異。
一聲輕笑打破沉寂,代婉站起身為二人騰出坐的地方,沒辦法,空間太小,那張大床一擺上就沒有地方再多安置幾把凳子,再者她也沒想到會有人探望。
“這裡太過簡陋,怕是嚇到兩位貴人了。不知太子妃與公主委身前來所謂何事?”
提及正事,兩人也顧不得矯情。在兩把木凳上坐了下來。卻見代婉不知何時搬來一塊石頭。拍拍手上的灰塵施施然便那樣坐了下來。
迎上兩雙詫異的眼睛,代婉嘴角一揚:“我是怕兩位跟我說話的時候仰的脖子疼。”
“你總是喜歡做這些不合體統之事。”代言玥對她的行為一語帶過,似乎並不想對於這些姐妹間應有的聊天有過多的關心,“我就直說了。相府處境岌岌可危,我希望你能夠放下對這個家的隔閡,幫我一把。”
聽完這句話代婉就笑了:“瞧你這話說的,我現在也同樣身陷囹圄,能有什麼辦法?”
代言玥聽得心中有氣,如果這裡也能被稱為“囹圄”的話,那麼她的孃親所在之處豈不就是地獄。
見二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一直沉默的文昕公主終於開口:“代小姐是聰明人,該是知道既然我們能夠來到這裡必是已經走投無路。也並不是一無所知。只要代小姐肯伸出援手,無論你有任何條件,我們都會盡力滿足。”頓了一下,語氣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