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聶小安見一計不成,只得加大火候,傾身在陸以軒臉上“啵”地小啄一下。軟軟的唇瓣碰觸著陸以軒的肌膚,只一下已讓他心猿意馬全身發熱。聶小安粉嘟嘟的小臉滿懷期望地看著他,“走吧——走吧”
憶起她那魔力般的紅唇陸以軒哽了一下喉結。看來是該出去透透氣了。然後,悻悻然地被聶小安拖走。
希澤是座風景優美的海濱城市。與多禾小鎮的貧困落後不同,這裡空氣溼潤溫度適中,常年都有大批遊客來此度假。陸以軒親自駕駛一輛高檔黑色商務,帶著聶小安去海邊吹風。他精心推算過,這一帶人煙稀少,景色宜人,零零星星的只有幾對小情侶。既可讓聶小安散心,又可減少她的交際範圍。可謂是首選之地。這是聶小安自甦醒之後第一次出家門,車子還未停穩,她就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出。
清涼的海風頓時撲面而來,吹動著她墨黑柔順的長髮,和煦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海的上方天空像顆藍寶石般純淨迷人,偶爾有幾朵嬌小的雲朵悠悠哉哉輕輕飄過。聶小安眯著眼瞭望著海平線,遠方天水一色處有幾隻潔白的海鷗,正忽上忽下嬉戲打鬧著展翅飛翔
陸以軒將車停在馬路邊,站在對面默默凝視著她。再一次感慨著,女人真麻煩。一會兒心血來潮煞費苦心地讓你帶她出來玩,連車子都開出家門口了。她倒好,又死纏著非要折回去再換身衣服。想到這,陸以軒無奈地搖搖頭,優雅無比地點起一根菸。
聶小安穿著一條素青色長裙,赤足站在金色的沙灘上。遠遠望去身段婀娜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不沾半絲人間氣息。海風親吻著她的裙襬長髮,有浪花打溼了她的衣角。這個時節的海水還有些冰涼,細微的沙粒踩在腳心,略有麻酥酥的感覺。她彷彿對外在的一切毫無知覺,目光茫然地抬足向大海更深處走去。海水漫過她的腳面,腳踝,小腿陸以軒靠在車邊懶洋洋地抽著煙,視線卻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她的身影。
聶小安一步步向前走,一點點遠離他的視線。好像刻意拉伸二人的距離,又好像是揮散著翅膀隨時準備翩然離去陸以軒猛地扔掉香菸,心中頓時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安——”一個乾淨溫和的男聲響起。聶小安駐足轉身。只見一個高大清秀俊逸斯文的男子站在水邊。他靜靜地注視著聶小安。眼底情緒瞬息萬變,驚訝喜悅抑鬱傷感
聶小安雖不認識他,但此時海邊只此二人,想來不會有錯。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一個微笑。隔著一片海水,輕聲說,“你好。”
你好?!男子頓覺一陣失落,眸色黯然,扯出一個苦笑。他經久不見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就只對他說了這兩個字。是啊,除了你好,他們還能說些什麼呢。他們間的隔閡就好比是這片海水。一個,靜佇岸邊等候。一個,早已被冰涼漫過小腿。他無力拉她上岸,她也不願拖他下水。
“小安——”男子輕輕往前一步,彷彿想要離她更近一點。
“安安——”陸以軒狂奔而至,橫插在兩人中間。一把將聶小安擁在懷裡,“這裡風涼,我們回家”
冰涼的海水打溼了聶小安的裙襬,也浸透了陸以軒的褲腿。陸以軒將她打橫抱起,頭也不回。
聶小安的臉緊貼著他狂跳不已的心臟。小聲喚了句,“軒”
陸以軒驀地一震,“什麼?!”
“我的鞋”
陸以軒一路上好像在極力擺脫著什麼,將車子開的飛快。但又怕聶小安看出端倪,不敢表現的太過於明顯。他腦海中不斷設想著各種聶小安會說的臺詞。比如“陸以軒,他是誰?!”
然而聶小安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詢問過一句,她安靜地坐在副駕上,輕靠著後背緘默不語地欣賞著外景。一張臉波瀾不驚素淨淡然,絲毫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陸以軒用餘光偷瞄著她,這樣的聶小安,讓他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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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安晚飯後便早早回到房間洗漱更衣。寬大的床榻上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柔順的長髮灑滿整個枕頭。人卻是翻來覆去,睡意全無。
深夜陸以軒處理完工作事宜,躡手躡腳來到臥室,沐浴完畢徑直走向沙發。聶小安昏迷時有陪護,那時他住在隔壁客房。後來甦醒後為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陸以軒住在沙發上。現在,她雖病已痊癒。偏偏自己做慣了謙謙君子。所以,時至今日他依舊住在沙發。
好在房間夠大。沙發夠軟夠寬。不然,以他的養尊處優怎能住得慣?!
房間裡只開著昏暗的床頭燈,聶小安側身倏地與陸以軒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