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媽”
沈嘉昊面對這一切已是無力辯駁,任何詞語在政治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二毛,不是媽為難你。從小到大,你也從來不叫我操心。只有這件事,你處理得有失妥當了。今天就算不是我查出來,到了你們結婚登記的那天,組織上也會派人查,這是規矩,你不會不知道。今天是我查出來,尚且可以阻止事情的惡化,若然待到你們結婚時,被組織上查出來,再被你父親的對手拿去大做文章,對我們沈家是怎樣一個局面,你不會不清楚。”
自此,沈嘉昊和肖琳琳除了分手,再無其他選擇。
“她說她不介意為了我與父母斷絕關係。可是我介意,我不能讓她為了背上不孝的罵名。正如我無法為了她與整個家族恩斷義絕,遠走他鄉。我很自私吧!為了自己有權有勢的背景,我放棄了和她一起。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跟廖曉斌一樣?我們男人都是一樣的,永遠選擇前途多過愛情。”
沈嘉昊一口氣將事情說完,筋疲力盡的靠在椅子上,彷彿等待著宣判般無力。
嚴怡然靜靜的聽完,心裡無法平靜。也在大院長大的她,很能瞭解他口中的無奈。在一個政治至高無上的國家,政治上的清白比任何都重要,政治審查成為這個國家考評一個人必備的條件之一,有政治汙點的人,在這個國家裡寸步難行。
她從來以為分手只是分手,卻從未想過分手會被上升到政治高度。如果說,她和廖曉斌的分手是因為殘酷的現實社會,那這兩個人的分別就只能怨造物弄人。
“不,你們不一樣。若然你恩斷義絕的走了,你背上的不只是不孝,還有對國家的不忠。你們沈家也將因為你從此在政壇永遠抬不起頭,一蹶不振。我相信,你的選擇不過是在慎重考慮後做出的。我若是你,我也會有如此抉擇。”
她發現自己很能體諒他的選擇,表面上他是殘忍的負心人,實際上他才是最痛的那個吧,夾在家國和愛情之間,進退兩難,他只能擇其一。他若然選擇的是愛情,她才會鄙視他,為了愛情,父母家族全然不顧。
選擇愛情,他摧毀的又豈止是沈家的政治前途,還有他爺爺沈秉南一生戎馬累積下來的赫赫戰功。
這樣的罪名,試問,誰又背得起?
對於廖曉斌的負心劈腿,嚴怡然突然釋懷了,她的人生失去的不過是一段初戀。人總是如此的,當面對著比自己更悽慘的人的時候,會發現自己的苦並不算苦。
沈嘉昊覺得今晚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又怎麼會和嚴怡然,這樣一個認識不深的女人講這麼多,這件事是他心中的結,就連周亮,他最好的兄弟他也不曾透露半句,可今晚對著她敞開心扉講得如此暢快淋漓。原因?他也不清楚,只覺得跟她聊天很舒服,她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也許如此敞開心扉也不過是那該死的酒精作祟。
後來,他們倆坐在車裡再沒有講話。嚴怡然最後扛不住瞌睡蟲的騷擾躺在放平了的椅子上酣然睡去。沈嘉昊看著她如此沒心沒肺的睡樣,羨慕的失笑。她比他幸福,至少今夜他是失眠的,在酒精的浸泡後混沌卻依然毫無睡意。
能睡能吃的人是快樂的,是幸福的,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那天晚上以後,嚴怡然對於自己聽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秘密的真相絕口不提,沈嘉昊並沒有叮囑她什麼,她甚至覺得他醉得迷迷糊糊恐怕都忘了自己說了什麼。
有一日,嚴怡然上班坐在市公安局法制處的辦公室裡,難得清閒的發呆,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晚的事情。她有點自尋煩惱的想著,如果沈嘉昊知道自己知道他的這麼多秘密,會不會殺人滅口呢?當然,這一切不過是她無聊自己嚇自己鬧著玩的。
手邊的手機震動的響著,嚇了她一大跳,真不明白自己用得著這麼心虛嗎?拿起手機一看,螢幕上閃爍的不是沈嘉昊的名字,還有誰。真是邪了門了!
有日子沒聯絡了,難道他突然想起來,找她興師問罪來了?那又如何,是他願意講,她也是被迫聽而已,不能怪她。
平復了自己驚嚇的心情,嚴怡然才接起電話,
“喂!”
“下班了。”
接通電話,對方的頭一句竟是肯定句。嚴怡然抬手看看手錶,這才五點十五分,離下班還有十幾分鍾。敢情這位爺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來提醒她下班的?
“還沒到點。”
“下班別亂跑,我一會兒過去接你。”
“為什麼?”
嚴怡然向來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