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將是一個孤獨的難熬的不眠之夜。林雪茵有些後悔從羊革那兒回來,
或許,那個古怪的畫家可以成為她傾訴衷曲的物件,起碼也可以陪她從這個痛苦
的問題中暫時解脫出來。
更可笑的是,就是這個畫家的妹妹把平靜的生活搞亂了。如果如果林雪
茵懷著一種報復的心理——雙重的報復——勾引一下這個男人,會怎麼樣呢?
有人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林雪茵這一玄想。她開了門,來人是路宗平。
“是你。”林雪茵有些失望地說。
“我路過這裡,看見你亮著燈。”路宗平顯得穩重了些,看了看林雪茵有些
紅腫的眼,說:“你不舒服?”
“沒什麼。”林雪茵煩亂地說,但並不想放走一個可能陪她共渡不眠之夜的
同志者。
路宗平機警地發現了林雪茵的猶豫。
林雪茵編了一個故事,把她目前的處境講給路宗平聽。在故事中,她成了一
個十八歲的女孩。
路宗平識破了林雪茵的用心,但沒有戳穿她,而是裝出一副深表同情的樣子,
對林雪茵所講述的“女主人公”表示安慰。
路宗平冠冕堂皇的誇誇其談,雖然於事無補,但失去主張的林雪茵,像大多
數處在同一境遇的女人一樣,卻覺得受了不小的寬慰。
在這個晚上,一個通情達理,對女人的悲哀表示同情的男人,顯得十分可愛。
林雪茵一支接一支的吸著煙,透過煙霧,不時瞥一眼一臉正氣的路宗平。
年輕男人臉上的稚氣不那麼令人討厭了,而正因為這種稚氣,他更讓人覺得
可以信任。
路宗平竭力想把這個難得機會把握住,但時間的推移讓他很不安。
夜色愈來愈深,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畢竟帶有一種曖昧的意味。為了使自己能
夠留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林雪茵感到乏味。
事實上,林雪茵同樣需要他留下來。
後來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雖然雙方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當路宗平撫
摸林雪茵悽楚的俏臉時,雙方還是吃了一驚。
林雪茵驚訝自己會聽任一個比自己年輕了三歲的,幾乎還是個男孩子的男人
對自己如此親密。奇怪的是:她的身體沒有反抗,甚至還因為一種久違新奇,而
有些波動了。
路宗平一邊心中竊喜,一邊不敢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面前就是那個讓自己
詩情高昂的冰雪美人,她不是拒絕了他嗎?今天是怎麼了?從某種程度上講,她
還有些主動呢。
兩具軀體逐漸接近了,最後緊擁在一起。
年輕的詩人似乎對接吻只有一點模糊的概念,他的舌頭急躁地探進了林雪茵
的口中,卻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林雪茵被這種越軌行為影響了一下情緒,不過很快就喜歡上這種方式。結婚
使女人喪失了多少活力呀!而這些活力是女人美麗的根源,丈夫永遠不會發掘它
們,以至於她都快要生疏了。現在,它們復活了。
年輕的詩人發覺自己的想象力受到了嘲弄,實際上,一個女人——比如林雪
茵這種女人——的呻吟是無法單憑想象就能夠把握的:它比想象要奇妙得多!
“第一次接吻嗎?”林雪茵抿一抿雙唇,看著正在迷失中的路宗平。
“第一次。”路宗平顯得很單純的樣子。
林雪茵心中一笑,她知道他在撒謊。男人和女人一樣,總希望讓別人覺得自
己純潔無比。但是她沒有戳破他的謊言,她並不想在這次目標模糊的越軌行為中
倉促地愛上其他的男人,面前這個準詩人的謊言並不會傷害她。
“那你還真是個孩子了。”
“我是個男人!”路宗平別有用心地說。
“是嗎?”林雪茵笑起來,把路宗平的手從自己的肩頭拿開。
“你不相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路宗平的身體靠上來,這個年輕人被適
才的一吻衝昏了頭腦,他在試圖打破最後一層隔在兩人之間的薄膜。
林雪茵用手指點著年輕人的額頭:
“你這個壞蛋。”
然後,她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