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
“什麼?”林雪茵開啟門,走進屋裡。
“我問你是不是一個去吃飯了?”路宗平提高了音量,但話中有話。
林雪茵回頭看看臉色發青的路宗平,不禁有些好氣,就冷冷地說:
“一個人怎麼樣?兩個人又怎樣?你又監視我了?”
“我有權知道他是什麼人!”
“是嗎?”林雪茵被激怒了,男人為什麼總以為自己至高無尚,給他一點溫
柔,就把自己捧上天了?
“是!”路宗平扳過林雪茵的雙肩,讓她面對著他,“你不能這樣!”
“哼!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我愛跟誰一起吃飯就一起吃飯,用不著向您請
示彙報吧?我丈夫都沒這個權利!”
路宗平臉色漲紅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林雪茵抖開他的手,走過去為自己拿了一瓶汽水,坐在沙發上顧自飲起來。
“但是”
“但是什麼?”林雪茵目光如電,“你以為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嗎?你如果這
麼想的話,那是把我看得太單純了,你應該知道我是個有夫之婦,也是這個中學
里老老少少都知道的賤貨!”
“我沒這麼說。”路宗平被林雪茵的氣勢壓住了。
“我知道我自己是個什麼人,你覺得我欺騙了你也好,玷汙了你的純潔也好,
反正我不在乎,你也可以再給我的故事裡加點素材,你不是能寫詩嗎?把這個寫
出來,給所有的人看一看,讓大家都來認識一下我這下流女人吧!”
“你我只是隨便問問。”路宗平討好地換了一副語氣,並靠前來,握住
林雪茵的手。
林雪茵很奇怪自己今天情緒的反覆無常,大概是陳文傑所講的關於羊子的事
情,使她覺得一切都是虛假的!
她用力掙開自己的手,對一臉惶恐的年輕人說:
“你走吧!”
“不要這樣。”
“走!”
女人真是太讓人難以捉摸了,幾個小時以前還是柔情似水,一句話就變成現
在這樣一個六親不認的悍婦了!
路宗平於心不甘地退出去,室外的氣溫一下子讓他汗水淋淋了。
第十九章
林雪茵和一位外地的男教師被分派在一個考場。參加高考的學生們有些緊張。
考卷發給學生之前,男教師把考場規則唸了一遍,並講了若干恐嚇之詞,考
生們更緊張了。
考試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林雪茵注意到一位靠近窗子的女生不時地低下頭去。
她走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現。等她站遠了些,發現這個女生仍舊在低頭看什
麼,而那個走來走去的男教師經過她身邊時,竟然毫無反應。
林雪茵仔細觀察了一陣子,終於發現秘密在女生的大腿上。她穿的是裙子,
而撩開裙襬大腿上事先寫好的答案就露出來。
男教師對欣賞女生的大腿,比對抓住她的作弊更有興趣。
林雪茵喑罵一句:狗男女!
她踱到女生的身邊,威嚴地蹬著作弊的女生。
女學生不吃她那一套,面色坦然,甚至皺起眉頭來,對林雪茵破壞她的好事,
——可以說是光明前途,深表不滿。
林雪茵彎下腰,俯在女生的耳邊小聲說: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把裙子掀開,我就給你把裙子脫了,讓你站到外面去!”
這一招果然有用,女生在下面的考試時間裡規矩多了。
三天監考下來,林雪茵覺得自己在考生眼裡儼然成為一個母夜叉般的人物,
這讓她心頭的惡氣總算稍稍減輕了些。
三天以來,路宗平一直在尋找機會向林雪茵解釋,但已經晚了。
林雪茵這一次對路宗平,乃至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任。被無情打擊的詩人把
想說的話寫成一首一首的詩,送給林雪茵。林雪茵連看也不看,把它們全都扔進
了馬桶裡。
吳明然是在高考的最後一天傍晚來見林雪茵的。
林雪茵看見他,表現得極為冷靜,而且客氣。
“你來了?進來坐吧!”林雪茵顧自走進屋裡。
“雪茵,我可以解釋。”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