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忙去吧,別耽誤了。”
段康站在原地,看雪地上穩穩的腳印,這小丫頭,不好對付啊。給皇帝知道了,肯定怪自己沒打聽清楚。他聽皇帝的意思,這兩天還想找小丫頭進宮來的。
果然,晚間皇帝讓他派人去叫人,段康期期艾艾的說:“皇上,起先方公子進宮來了,在賢妃宮裡同大皇子說話來著。”還訛了奴才兩顆珠子去。
李謫冷冷瞟他一眼,“怎麼不早說?”
您不是一直在忙麼?
“去,務必給朕叫進來。”
“是。”
小半個時辰後,段康得到回報不在家,同羅懷秋上西山賞雪去了。方府下人已經去叫了,只是恐怕叫回來,再進宮來,宮門就下鑰了。
“不用去叫了。”李謫一陣煩躁,換了件白色的便衣帶上段康一起出去。
段康在後面跟得辛苦,這麼急吼吼的做什麼,她總不敢給你排頭吃吧。
雲霽和羅懷秋在西山頂上的廟後面烤素菜吃。這裡的方丈同方文清有交情,雲霽不敢在他的地盤烤肉吃。不然直接一禪杖哄她下山,再到她爹那裡告上一狀,她吃不了得兜著走。
好在羅懷秋當年跟著他師父到處流浪時都是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些燒烤的事很是拿手,所以光是素菜也烤得很香。
羅懷秋把調料的瓶瓶罐罐都擺在身旁,一邊看雲霽在雪中舞劍,一邊照顧著火上的菜。他是在淋不著雪的屋簷下坐著,一時覺得雪中舞劍的身影很是養眼。不過,已經比劃了這麼久,他怎麼就不累啊。
羅懷秋忽然把耳貼到雪地上,有人來了,像是高手。雲霽看到他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側耳細聽。
“皇師兄,你怎麼有空上來?”人到了能看見的地方,羅懷秋出聲招呼。
“好自在哪!”李謫過來在蒲團上坐下,羅懷秋忙把烤好的東西奉上,然後倒酒:“嚐嚐我手藝退步沒?”
李謫咬了一口,“反正沒進步。”
雲霽在雪地裡站了一會兒,然後進來,“師父!”
李謫眉一蹙,怎麼又叫上這個了。
羅懷秋拿手指著自己,“還有我,還有我。”難得這小子今天懂得敬老。
“師叔!”
“來、來,吃、吃,段總管,你也吃。廟裡齋飯開過了,不肯替我們再開火,只好借了東西自己動手。”一邊說,一邊開吃。
段康著實想直接把這個沒眼力見的傢伙拉走。可跑了這麼一路,他也餓了,於是跟著吃起來。
雲霽自己拿了一串玉米坐下來就著酒啃,李謫伸手替她拂落身上、頭上的雪花,她僵住身子。
“師父你自己身上也是。”然後伸手自己拍打身上,把李謫的手拍開。
段康這會兒可不敢替李謫把雪花拍了,看羅懷秋還在不停嘴的吃,一邊吃一邊嘀咕:“真想吃肉。”
“下山吃去。”李謫直接攆人。
羅懷秋想說他剛烤好,就準備湊合了,不過嘴上那麼一說而已。不過看他師兄面色不好,直覺起身,應了聲‘是’,手裡抓了些東西就冒著雪下山了。
段康也抓了根玉米,醒目的站起來:“爺,我去讓和尚騰幾間乾淨客房出來。”啃著燒玉米繞到廟裡去。嗯,味道真不錯。再遠遠瞅一眼,羅懷秋早跑得沒影了。
雲霽低頭啃著燒玉米,耳中聽得雪越下越大了,幸好羅懷秋功夫好。不然這個時侯下山可就不好走了。
李謫挪到她身邊,一時不知怎麼開口,“厄,”
“皇上魚龍白服,臣今晚在門口給您守夜。”
當晚,雲霽果真抱著小丁劍就坐在李謫住的客房門口。段康看了半日,沒有辦法,只好先回他的房間去了。耳朵卻一直聽著外頭的動靜。
李謫在屋裡站了一會,把門開啟,看到雲霽就在地上打起坐來,倒是靈臺清明。
“你給我進來。”他直接伸手把人就著坐姿抱了進去,一腳踢上門。
雲霽無奈的睜開眼,她本就是不想李謫摸到她房裡去,才在門口守夜的。誰知道他完全不管不顧,也不怕有和尚會經過,直接就把她弄了進來。
“要守夜就在這裡,也好端茶遞水的。”終究拉不下臉,李謫只這麼說。
“是。有事弟子自然服其勞,師父現在需要什麼?”
“茶。”
雲霽在桌上找了個杯子,倒了溫著的茶水。好在和尚也知道她是方相公子,一起來的必定非富即貴,給安排的客房相當好。不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