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茶水,她說不得還得自己燒水泡茶。
“什麼茶,簡直是茶梗子。”李謫喝了一口就擱下。
雲霽不出聲,徑自去鋪床。
李謫在她身後,總算是說:“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大局,你只要知道,我、我心底”
“師父不用說,弟子完全明白的。”只是我分不清你此時要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隻是哄我賣命的說辭。還是不要聽算了。唉,追上山來做什麼,她本來都可以放下的了。
說情話,李謫也是八輩子沒幹過。聽她說她明白,他鬆口氣。
“那師父歇著吧。”
“嗯。”段康已經伺候過洗漱了,不然交給雲霽他實在不放心。他看過雲霽有一回給年幼的大皇子洗腳,教他拿腳對搓兩下,然後她就拎著他的褲腳提起來擦乾算是洗過了。
看雲霽照舊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你還當真給我守夜啊?坐過來,我們說說話,難得有這麼閒暇的時候。”李謫高興起來,當真呢,這小廟裡沒有處理不完的了事,也沒有宮裡那些煩心的人根事。
雲霽把椅子搬到床前,“說什麼?”
“你今早進宮做什麼?”
“拜年。”雲霽抬眼看看李謫,“師父你帶銀子了麼?”
“你——,你個財迷。我從不帶銀子。”
“那就算了。”
“你怎麼這麼勢利眼啊?我雖然沒帶銀子,不過這身上隨便扯件飾物給你不比銀子強。”李謫放鬆的和她說笑著。
“都有龍紋,賣都沒人敢買。”
“什麼?”李謫湊過身子。
“我說,珠寶金玉,寒不可衣,飢不可食。”
“先生把奏摺也給你看?”
“瞟到的。”方文清日前上了道摺子,要皇帝重視開春的農耕。
“叫你瞎看。”李謫忽然伸手呵雲霽的癢,她一向是最怕癢了,當下站起來躲閃,不提防閃躲間讓李謫摁到床上。
“守什麼夜,上床睡覺。”
“我回屋。”
“不,一個人怪冷清的。這廟裡真是靜,光聽到下雪的聲音。”
雲霽偷偷翻個白眼,這個時辰了,能不靜麼。
李謫把她推到裡側,自己睡在外側,然後拉被子把二人蓋住,雲霽嚇一跳。
“佛家清淨地,我還專挑這裡不成。就是不想一個人,睡吧。”
說是佛門重地,李謫還是忍不住抱著雲霽狠命親了兩口才作罷。這個地方的確是不合適。
雲霽聽他呼吸開始有些粗重,然後慢慢平緩下去,便安心睡了。那時候過草地,只有一件禦寒披風,晚上也是擠在一起取暖。她反正也說過自己願意,真要發生什麼她也阻攔不住。不如安心睡覺。
李謫聽她睡著了,偏頭看進來,他都有點詫異自己居然腦子一熱就一路追到這裡來了。看來小丫頭在他心底的分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