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滿面痛楚,不敢再招他。真是奇怪,她又沒想進去擾他,他繼續做完不就是了,又跑來做出這副樣子給她看。
“給朕老實在這待著,不必再回去了,朕會給你個合適的安置。”這一回,說什麼都要把她留下來。
“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頭回死爹了。我要回家去!”
李謫睜開眼,“你說過的,我身安處,便是你家。”
“不記得了。”雲霽飛快的說。
李謫傾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你想不認賬,那可不行。你記得也罷,忘記也好。總之,我是牢牢記著的。”
雲霽低頭,怎麼搞的好像是她負了他似的。
為什麼不讓她回去?
李謫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褪了外衣上床躺下,“在這守著,有事馬上叫醒朕。”
雲霽看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老子是將軍,守土開疆。還得兼職當你乳母,守著你睡覺哇!不過也不敢走開了去,抓了本書坐到靠窗的榻上看,旁的一律不管。
段康很有眼力勁的一下午都把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攔著。可是,皇帝晚上依然交給了他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還說要是人走脫了,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做夜壺。
當晚,吃過晚飯,雲霽就不停的跑茅廁。
“段康,你不得好死!”
“不是個東西!”
在屋外頭守著的心腹大宮女採鬱捂住嘴無聲的笑,這拉肚子都還這麼有精神罵人。眼見皇帝從外面經過,忙正色行禮。
李謫也聽到了裡頭間或傳出的咒罵,“可捎帶上朕沒有?”
“還沒有。”不過肚子裡肯定是罵了的。
“那就好,在這守著,看她有什麼需要。還有,熬好的藥盯著她喝。”李謫返身去東軒室歇下。
他剛聽說的時候,實在忍不住指著段康的鼻子誇了他一句:“膽夠肥的!”
段康哭喪著臉,“奴才不想做夜壺。”他也不想的,可給這位主喝蒙汗藥壓根不管用。不然讓她喝下去,乖乖的睡著,那再好不過。
“給你兩個月假期,風風光光的回家探個親。等她氣消了再回來。”
“奴才謝皇上天恩!”段恩是真的感激涕零啊,趕緊回去收拾行囊。不然,等雲霽恢復了能把他折騰得夠嗆。
過了兩日,雲霽躺在床上,已止住了瀉,但整個人還在處在有氣無力的狀態。也懶得罵人了,反正段康那老小子不痛不癢的。
李謫下了朝,輕手輕腳的走到床前,看她比昨日精神好上許多,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可不是朕叫他做這種下作事的,你放心,朕已經把他攆了,替你出口惡氣。”
“葉驚鴻來了?”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
李謫的臉沉下來,“來了又怎麼樣?”
“那幹嘛把我關在這,我要是想跟他走,早走了。”
你要真的只是葉驚鴻,我就跟你走!
那是在四年前,方文清都還在世的時候。雲霽被狠狠傷過後,憤然出走江湖。遇上了同在江湖行走的驚鴻劍客。彼時,雲霽十五,葉驚鴻正是雙十年華。
雲霽十四那年,力敗忠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