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她笑著拿走。
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對於司漠對自己的傾情,她只能道謝。
跨上馬背,她轉著手裡的薔薇,久久沒能放下。
“公主姐姐!路上小心!等朕回東郡找你——”少年舉著手臂和她道別,就算前面的龍沫不應他,他照例自顧自和她說很多很多的話!
“不要在路上和陌生的男人說話!不要喝陌生人遞來的酒水!不要被東郡的混蛋王爺佔便宜啊——”
依依惜別,少年的聲音爽朗得像是在說玩笑話。
慕容司漠回眸瞅他,恰好看到一條晶瑩的鼻水從少年的鼻孔裡淌下
靠!龍涎哪裡是這副熊樣的?!
不過就算是個假貨,和龍沫的感情真好。
雲洲公主,彷彿她總是在外留情不收拾,某一層面來說,她不軒轅夜曉還可惡,要什麼狗屁的唯一,讓他生死相隨不好麼?!
呼延覺羅又抬袖擦鼻子,右手袖子溼了光了,越擦越粘粘的,於是換左手袖子擦——
道上,龍沫騎馬的背影已經成了晃著的小黑點。
她走了。
熊樣,還皇上呢(2)
呼延覺羅喊身邊愣神不動的慕容司漠:“朕放她走了”
大男孩瞟了他一眼:“看到了。”
“你答應朕的,會讓朕變得和龍涎太子一模一樣,到時候公主姐姐只會喜歡朕一個?!”
“嗯”
“那你什麼時候給朕治病?朕的傀儡術還能回來麼?”
煩人的小鬼,慕容司漠在心裡詛咒!
眼中,是離開藥王谷的路,他不敢奔出去的路——
那一年,他也把薔薇摘下送給了她,那時候也是在夕陽下吧,年少的自己臉頰通紅,像是被夕陽烤著的雲彩。
龍沫拿了他送的花,她送他意味深長的話:對不起,我心裡有喜歡的人了。
她說的:挽著誰的手,就會和那個人走一輩子。
然後他看到了他們兄妹倆離去的背影中,龍沫親密的挽上了龍涎的手臂,一起走出荊棘花刺的絢麗,不曾回頭。
他不會讓呼延覺羅年少喪命,老天爺賜予的另一個“龍涎”。
存在,必有老天爺自己的安排。
他不怕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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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她在附近的小鎮找了客棧,點了酒菜,一個人在清淨的角落裡獨自品菜。
鎮子雖小,可有不少奇人異事,多是流走他方的遊俠、劍客。
他們說著東郡和暹國的大仗,他們在贊她的王爺如何驍勇善戰——他們在贊秦楊如何的勇敢無敵;多嘴的人又開始議論暹國小皇帝的去向。
暹國和東郡開戰,打著為他們暹王報仇的旗號:
有人說:“暹國宮裡的大火是呼延烈自己造成的,想連著東郡王妃和他的小皇帝一起燒死,然後對著大軒轅倒打一耙。”
“枉做好人,暹國誰不知他奪位的野心。”
“可是小皇帝去哪裡了?對了對了——聽說夜曉將軍的王妃也不見了。”
“不是跟著假的雲洲太子回雲洲謀劃大計了吧?”
熊樣,還皇上呢(3)
有人唏噓不已:雲洲秦楊都跟著軒轅夜曉,天下大勢,顯而易見倒向東郡——雲洲也在潛移默化的成為東郡的一部分
達成融合,再也分不開——
東郡軒轅夜曉勢如破竹的強勢,正在達成他在東郡城樓上立下的誓言
在坐的男人們開始盤算未來的去向,九州一地,恐怕會是軒轅夜曉和龍沫的囊中物,從軒轅夜曉願意娶雲洲的瘋公主開始,他們便料到了會有今日的局面,躲去哪裡,不久之後東郡的大旗會像雨後的山花一般綴滿滿山遍野,與其這樣,還不如投往東郡和雲洲安頓。
她一個人在角落裡安靜用膳,停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心裡本來挺高興的——
很欣慰她沒有看錯人,除去龍涎哥哥,剩下的只有軒轅夜曉可以擔得起天下。
只可惜
夜曉並非皇族正統的嫡系皇子,一旦他的身世被拆穿,他的王位穩不住的。
如果真是那樣,是不是換上父王教她的那一套:她做雲洲女王,夜曉繼續做他的王夫,這樣雖說委屈他,可天下人不會再拿他的血統說事
心不在焉的撥弄著筷子,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