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站在原地,左右為難。
大概更多的是自責吧,流採來救她,她還把他給弄傷了。
“我”夙月支支吾吾。
此時,整個爵爺府只剩下夙月和流採兩個人。流採坐在大廳的上座,面色暗沉。夙月覺得此時的氣氛實在是詭異非常,詭異的幾乎讓她窒息。
她好想幫他包紮傷口,只是他彷彿還在氣頭上?
夙月大氣不敢出,一步步挪到了流採的身邊,撕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替他簡要的包紮了一下。幸好傷得不深,只是一點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流採卻也沒說什麼,似乎是默許了。
“日後不許再做傻事。”流採的怒氣似乎已經削減不少。
“我只不過是想救流景而已。況且我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嗎?”夙月雖然這樣說,可心裡還是有些心虛,方才就差那麼一點點,她的小命就要栽在戟羽手裡。
“我只是不願意再有無關的人因他受傷。”流採站起來,背對著夙月離開了。
“無關的人”
她此時,不過是個無關的人,是嗎?
夙月也坐了下來,就坐在方才流採坐著的位子上,一夜無眠。幸好她還算幸運,一夜都有涼風習習,與她作伴。她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想到了很多人。過去的一切都在眼前翻覆。她想到了她的年少無知,想到了她的任性,也想到了她當初的不負責任。
也許,是她該面對的時候了。
翌日,將軍猝死的訊息傳遍了全城。分明是即將開戰之際,沒了將軍,這仗可還怎麼打下去?臨瑞城裡到處人心惶惶,人人皆道城中必有晴蘭奸細。而皇帝封闌更是龍顏大怒,下令封鎖全城。
如此一來,爵爺府便也成了眾矢之的。
一大早,夙月便看見一群士兵闖了進來,排在了大門口的兩側。
但夙月沒想到,長長的隊伍後面,竟然是封闌的身影。他竟然親自來了,看來流採這回的確是凶多吉少。
“晴蘭的爵爺,別來無恙啊?想來自上次祈福大典,也有許久沒見你了。”封闌明明是在笑,卻讓人毛骨悚然。若不是看透他能讓人穿腸爛肚的惡毒心計,恐怕夙月絕對想象不到,封闌如此善良的外表下,竟然會藏著渾濁不堪的一顆心。
“還好。”流採微微一鞠躬,算是行了禮。
封闌掃了夙月一眼,卻只是一眼。
“聽聞爵爺豔福不淺,看來不過爾爾。”傻子也聽得出封闌意有所指。
只是這封闌,要抓人就抓人,卻偏偏還要將人羞辱一番。
流採卻並不吭聲。
封闌見狀,似乎也是覺得沒趣,便只好直入主題。
“戟羽將軍暴斃,可有所耳聞?”封闌走到了流採面前。
可流採卻不看他。
“略有耳聞。”流採低聲道。
“是嗎?那你認為,是不是應該跟朕走一趟?”
夙月攥緊了手心。這封闌,明明是要將人抓走,卻還要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理所應當。”流採點點頭。
夙月沒想到流採這麼輕易就答應了,詫異地看著他。
但這一舉動卻輕易地被封闌捕捉到了。
“看來有人捨不得你,要不你倆一道跟朕走?”封闌這話雖是說給流採聽的,但卻是對著夙月說的。
流採臉色一沉。
“與他人無由,一切皆由我承擔。”
“好,爽快!”封闌竟拍起掌來。
站在一旁的玉溪也是氣不過,想上前,卻被夙月硬生生拉住了。
如今這局面,鬧不得,鬧不得!夙月對著玉溪搖搖頭。
“還不動手?”封闌示意士兵們過來捉流採。
“我自己會走。”流採淡淡道,便先行走了出去。
“這爵爺府,恐怕也得翻修了。”封闌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終是離去了。
沒想到,玉溪竟然哭了。待夙月回頭,卻只見早已哭成淚人的玉溪。夙月從沒想過能見著玉溪哭,就算是玉溪小時候,心性也要比其他孩童堅強許多,是不會輕易哭的。
夙月見她這一哭,倒是有些亂了陣腳。
“玉溪!”習原略帶責怪道。
“義父,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如今小景不見了,爵爺又被抓了”玉溪哽咽。
“哎倒是難為他了。方才封闌就是在設計他,就等著他把所有的罪責擔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