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的話從來都是不多的,這幾乎就是玉溪說過的最長的句子。
玉溪帶著夙月又回到了地面,那群人已經走了。白天的村莊,就好像被魔鬼侵蝕過一般,什麼都不剩了。若非說還有什麼殘存的話,那也只有玉溪的記憶了。那些她童年美好的一切,那些善良的村民,那些做過的家務活,那個慈愛的父親,永遠存在記憶中,卻也只能存在於記憶中的一切。
“你說,我爹和我娘,會遇到嗎?我娘說過,人死後要過奈何橋,要喝孟婆湯,會什麼都不記得。”一陣風吹過,吹過玉溪稚嫩卻堅毅的臉龐。
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
“會的,只要緣分還在,怎麼樣都會遇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22 章
“快到了嗎?”玉溪的臉蛋略顯疲憊,她們已經行走了很長一段時間。
待夙月和玉溪處理好村長的後事之後,兩人便開始長途的跋涉。這一路,走的並不順利。她們不僅要躲過沿路的官兵,身上又沒有盤纏,飢一頓頓飽一頓,風餐露宿,很是艱辛。
不過,總算就要到了。
夙月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帶玉溪上籍符峰。這籍符峰的日子雖然也不好過,但起碼還是安全的。
“就到了。”
然而,越往前走,玉溪便感到越發寒冷。似乎有一股不知名的寒氣正侵襲著她小小的身體。待她看到那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時,幾乎驚呆了。她所在的那個村子,連雪都甚少見過,而這籍符峰著實讓她大開眼界,卻也冷得不輕。
她雙手環繞著雙臂,緊跟在夙月的身後。
“冷嗎?在忍忍好嗎?”夙月回頭看了玉溪一眼,心疼了。
她記得自己以前在籍符峰住的時候,還留下了一些衣物,正好可以拿給玉溪穿。這小小的身子,本就好幾天沒吃好睡好,可不要凍壞了。
玉溪只是乖巧的點點頭。可玉溪卻是這樣,夙月心裡就越難受。
“夙月!”習原叫了一聲,從山上跑了下來。一把年紀的人,看到夙月卻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就如同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一般。
“師父!”夙月雖知道習原在這裡,但見到習原的時候心裡還是特別的驚喜。
“這是?”習原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夙月身後的玉溪。
玉溪本就怕生,對於第一次見面的習原也是如此。從方才夙月和習原碰面開始,玉溪就一直躲在夙月的身後,怯生生地,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習原。
“這是我妹妹。”夙月將身後的玉溪拉到身前。“叫師父。”
習原抬起頭看了習原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去,低聲叫了一句:“師父。”
習原見著月眼前的這個小妹妹,倒是笑了。夙月倒是命好,在哪都能遇到貴人。前些日子晴嫂說夙月失蹤了,可讓他擔心死了。
“快快快進屋裡,外面冷,別凍著了。”習原看著夙月和玉溪身上穿的單薄的衣裳,心裡就難受。幸好前些日子他收拾房間,已經將夙月從前的舊衣服都整理出來,還順帶收拾乾淨了。就等著夙月重回籍符峰的那天。
夙月一人倒是不打緊,但她心裡還記掛著玉溪的身體,自然是片刻不敢耽擱,三步作兩步走,進了屋。
這屋裡如今只有習原和流採住著,流採應該是在他原來的房間
“你的房間打我來的時候就收拾好了,就等你回來。灶裡還燒著水,我還得做飯,你先給她穿些衣服。看她凍得,臉都紅了。”習原摸了摸玉溪的頭便走了。玉溪雖有些不適應,卻沒有反抗。
屋子裡的一切光潔如新,夙月的心裡升起了一絲暖意。
“來,快穿上。”夙月把習原疊好的衣服攤開,顧不上自己冷,先給玉溪穿上了。
“姐姐,我可不可以不吃飯了?”玉溪將手伸進了袖子裡,終於暖和了些。
“怎麼了?走了這麼久的路不餓嗎?”夙月伸手捂住了玉溪的臉蛋,幸好她的手還算溫暖。玉溪的臉被凍得通紅,夙月也是怪心疼的。
一個大好的姑娘,可不能讓自己給毀了。
“困了。”玉溪擦了擦明亮的大眼。
夙月撲哧一笑,她還以為玉溪是不高興自己帶她來這裡。
“好,那你就睡會兒,睡醒了再吃東西,好不好?”夙月颳了一下玉溪的鼻子,她已經有多久沒有照顧過人了。
玉溪點了點頭。夙月將玉溪推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卻還怕冷著她似的,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