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你當我的兄長。”習楠一撅嘴,脫離了夙月的懷抱。低下頭,不再搭理夙月。
“怎麼了,說你幾句就不高興了?”夙月看著一言不發的習楠,忍不住想笑。
習楠一聽,便抬起頭來,淚眼盈盈地看著夙月。
夙月倒見不得她哭,忙將她的眼淚拭去。“這是怎麼了?誰敢欺負我們的小公主?”
“夙月,我今年幾歲了?”習楠啜泣著問道,聲音有些哽咽。
“十七啊,怎麼你連自己的歲數都不記得了?”夙月想拿紙巾擦拭習楠的淚水,可又頓時僵住了。“十七歲,是入宮的時候了。”
夙月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晴蘭的女子,但凡父親是個官,官職無論大小,女兒一到十七歲便要入明闕宮覲見帝君。若帝君看上了,便做嬪妃,若是看不上,還得做個幾年的宮女方可談婚論嫁。夙月想起習楠活潑伶俐的模樣,倒還真是捨不得,若是進了宮,還不定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習楠突然抓住了夙月的手,嚴肅起來。“帶我走好不好,帶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才不要進宮。”
夙月卻推開了習楠的手,面色凝重。“你說什麼胡話,我們走了,師父可怎麼辦?傳出去,可是要砍頭的。即便我願意陪你亡命天涯,那師父呢?你忍心看著他一把年紀卻隨我們四處奔波?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處死?”
習楠怔怔地將手收回,眼裡露出一絲絕望,轉身欲走。
“少爺,小姐,老爺讓你們過去一趟。”習楠尚未走遠,只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過來讓夙月和習楠一同過去習原那邊。
“知道了。你去告訴老爺,我和小姐稍後就過去。”夙月打發小廝先行離去,自己又走到了習楠的跟前。
“既然不能改變,倒不如停止反抗。”夙月擦去了習楠的眼淚。
習楠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雖然早知道夙月不會答應自己無理取鬧的要求,但她還是想來問一問,好讓自己死心罷了。
“走吧。”習楠擠出一個笑容,便牽著夙月的手一起去找習原。
夙月看著這般懂事,倒是欣慰的笑了。
此時習原正站在大堂中來來回回地踱步,彷彿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你們總算來了。”
“師父,不知是何事,讓您老人家如此著急?”夙月見習原如此心神不寧的樣子,自己也有些不安起來。
“月兒,你可知為師為何難成大器?沒有在醫界大放異彩?”
“自然是師父謙虛,深藏不漏。”
“不。”習原為難地看了看夙月,又道:“是師父年輕時錯手醫死了一個人,從此以後便再也無法行醫。只要一看見病患,為師便會頭腦空白。說來,為師好面子,從來不願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可如今卻是不得不說了。”
“原來如此。只是這“不得不”從何而來。”夙月瞧著習原的樣子,越發覺得不對勁。習原做事一向老道,向來寵辱不驚,夙月很難得才能看見他著急。他若著急起來,必定是大事。
習原又哎了一聲,道:“如今的確是火燒眉毛,迫在眉睫。國君不知從何處聽聞為師深諳醫理,竟要將為師調入宮中,成為太醫,為他所用。可為師,雖懂醫,卻不能行醫。我若不去,便是抗旨不尊。我若去了,卻又無法醫治,卻也是個欺君之罪。橫豎都是一死,為師便估摸著,不如讓你替我去。”
“我?”夙月大驚。
“對。國君只知道有習原這個人,卻不知習原的相貌。何況如今你已得我十分真傳,甚至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嫌。你去,定能應付自如。況且楠兒生性單純,在宮中也好有人照料,為師也安心些。”說罷習原又看了看習楠,眼中淨是不捨。
夙月本想拒絕,但一看習原,卻又不忍心拒絕了。習家對自己有恩,如今習家有難,自己豈能見死不救?
“弟子知道了。”夙月只好答應。
“明闕宮不比家裡。你們要互相照應,分外小心。明兒就要進宮了,你們先下去收拾東西吧。”習原雖如此說道,但心中的不捨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個是自己的愛徒,一個是自己的愛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夙月,你怎麼了?從沒見過你這副樣子,我好生不習慣。”習楠看著夙月一路無言,憂心忡忡的樣子,自己也不免擔心。
“沒什麼,只是在想事情罷了。”夙月踢著腳下的石子加以排遣。
“是什麼事情,是否是阿爹讓你進宮的事?你若不願意去,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