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其”陸川紀有些侷促,說到底,她從來沒有在王之其陪同的情況下見過他的父母,他們都是那樣的大人物,根本看不上她這樣的小人物。
“我媽。”王之其望著在輪椅上坐著的女人,半蹲在她面前,手牢牢的握著那隻歷經滄桑的手。
曾經盛極一時的崔氏大小姐,那麼盛氣臨人的女子,現今也只能坐在輪椅上,她的唇角始終勾著笑意,對著他們笑。她已經不認識任何人了,可是這樣的她每天過的很開心。
陸川紀走過去,站在王之其邊上,伸手撫上他的肩膀。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王之其笑笑:“我沒事。”
攏了攏眉心,他起身,挨著崔美惠說:“我媽只有我一個兒子,以後我會把我媽接回半山別墅住。”
陸川紀聞言,點頭示意。作為兒子,贍養父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她知道王之其話中有話,只是她在等著他自己講。
在療養院待了沒多久,王之其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陸川紀能明顯看出他眼中越來越濃重的怒意,甚至是煩躁。
掛了第N個電話後,他直接把手機關機,丟進衣服兜裡。告別了崔美惠上車離開。
“是昨天的事情嗎?”陸川紀扭頭看著窗外,可是聲音卻清晰的在耳畔響起。
“嗯。”他眼睛直視著前方路況,車子比昨天開得緩慢了有些。以後又會再無下文,頓了頓他說,“昨晚的那件事,你現在還可以反悔。”
昨晚的那件事?領證的事情麼?
所以現在他們是去民政局?陸川紀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望著認真開車的男人,忽然又想起昨晚他欺身過來的場景,他是認真的。
好就沒聽到陸川紀的回答,王之其有些擔心,但表現出來的依舊是不耐煩:“你後悔了?”
*
陸川紀的思緒被他打斷,回了神,冷靜自持的說:“沒有。”
“帶身份證了?”
“嗯。”陸川紀一直有習慣帶著所有生活必須的證件,這一點王之其一直是知道的,所以問她,只是為了再次確定而已。
王之其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得到了她的親自允諾,就像古時候得到了皇上的免死金牌,可內心的小喜悅他還是沒讓它表現出來。
遇到前面路況較堵,紅燈停車的時候,他無意間瞟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那是從一開始就定做的情侶婚戒,他送給陸川紀一個,自己的那個一直細心儲存著。他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他能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握,到時候這對婚戒就是最好的見證物。
那時候的想法都今天一直沒變,而這個夢想再一會就會實現。他的唇上出現幾不可查的笑意,眼睛的餘光瞥到陸川紀的手上,那枚婚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把她的手襯托得愈加纖細。
“怎麼了?”許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陸川紀扭頭看他。
他眸光黯淡了些,不急不緩的說:“沒事。”
車子路過的方向正是王氏國際樓下,很多媒體記者圍著王氏大門,儘管保安竭盡全力還是有不少記者抽空衝了進去。
王氏國際正大門的電子大螢幕上正在放著昨天的現場播報,鏡頭裡面Smart放大數倍的臉,幕後背景是醫院。
“請各位記者朋友們暫時出去,我們王董需要休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錦震住院了?陸川紀忽然想起昨天她出來的時候他混到了王氏國際現在肯定亂得一團糟,她真的是罪魁禍首。
想必這樣一來,漢典國際剛開始決定贊助的資金和合作專案也會全部落空,王氏國際不會因此產生經濟漏洞,或者有人想趁虛而入
太多想法忽然湧上腦海,陸川紀忍不住甩甩頭,她不能想了。
扭頭對著王之其說:“公司現在”
王之其卻好似全然不在意,甚至都沒轉頭看一看王氏國際。他長期在這個路段經過,不可能沒注意到王氏國際的現狀。
“你不用擔心那個。”他淡定自若。
陸川紀有些茫然,確實,王氏國際的事情不用她擔心,但是現在情況真的很嚴重,他應該快點去解決問題,而不是結婚。
紅燈跳轉,綠燈通行。王之其油門一踩,刷的就衝出去。
“之其”
“很快就到了。”王之其跳轉話題,他不是不擔心,只是不能讓陸川紀他也已經慌了。Smart幾個電話過來,他大概知道了公司情況,就算時間緊急,他也必須和陸川紀登記。
他害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