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了。
他想在最後的時間裡,能多陪在她身邊一刻,便是一刻。能多留她一天,便是一天。
今生永不相見
呵呵老天對他真是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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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沈落辭離開了楚府。
昨日她一整晚都能看見門外的那抹紫色淡影。卯時才離開。
她走的時候楚闌並未相送,如此也好,既然無緣,又何必再見。
走出大門,她回頭看著這囚禁她兩年的地方,卻無意間看到遠處那一抹淡紫,就那樣站在樹下,如此單薄,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再見了,楚闌。
兩年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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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街上行人漸少。沈落辭很少有機會出門,以前都是楚闌陪著。即使住在京都近二十年,對道路也不是十分熟悉。只是憑著記憶來到當初那名青衫男子帶她去過的茶館坐下,這家茶館價格也算實惠,雖然楚闌給她裝了很多銀子,但是出門在外也得節約一些。
她解下包裹,要了一杯普通的霍山黃芽。
包裹中的東西都是楚闌裝的,她未曾仔細看過。
除了銀子還有一些首飾,兩三件衣服,幾張藥房,另外還有楚闌兩年前給她的隨身佩劍。
這是讓她防身麼?沈落辭笑笑,可她並不會用劍啊,若是會用,自己早在幾天前就死了。她將包裹寄好,放在腰間。
沈落辭正在思索著晚上該如何過夜,卻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回頭便感到一陣迷煙撲面而來。腦袋一暈,便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屋內擺設簡單樸素,顯然是一家客棧。
還未回過神,卻忽然有人推門而入,一身青衫,容貌俊美,眼若桃花。竟然是那日中秋偶遇的男子。
那男子見沈落辭醒來,微微一笑,“姑娘醒了,可還頭暈?”
“你”沈落辭涉世未深,並未與楚闌之外的其他男子獨處一室,一時間不知所措。
男子看著沈落辭警惕的神情,欠身道:“剛才在下路過江邊,見有一位黑衣人扛著一個大麻袋行色匆匆,在下心生疑惑便跟蹤那人,後來發現姑娘在麻袋裡,便出手相救,還望姑娘恕在下唐突。”
沈落辭腦袋有點昏沉,頭暈的厲害,想要起身卻渾身無力,只有一雙眼睛在骨碌碌的轉。
“姑娘中了迷藥,藥效還未過去,姑娘在休息會兒吧,在下便不打擾姑娘了。”
男子拱手,正要退出房門,沈落辭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男子止住身形,“姑娘還有何事?”
“你有沒有見到我隨身帶的包裹?”
“包裹?”男子思索片刻,答道:“並未見到。”
沈落辭聽男子這樣說,心下著急,想要起身胳膊卻一陣痠痛,險些滾下床去,男子急忙扶住。“姑娘別急,想來包裹還在那黑衣人手中。在下這邊去找,姑娘好好休息。”
“那包裹裡的東西對我很重要!”沈落辭想到楚闌隨身的那把佩劍,什麼丟了都可以,那把劍不能丟啊,她也就只能憑著他身邊的那點東西來思念他了
沈落辭雙眼蒙上一層水汽,“麻煩公子了,公子千萬要幫我找到包裹!”
男子見沈落辭眼中似有淚光,心下一痛,“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將包裹完好無損的送到姑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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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闌從宰相府裡出來,卻撞見柳靜持真往相府裡走。
看了柳靜持一眼,無心搭理正準備上馬車,柳靜持卻忽然叫住他,“楚侍郎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楚闌停下身,“不知柳大人有何見教?”
“不敢不敢,只是前些日子聽聞楚侍郎府中有些變故,又多日不見楚侍郎,下官有些擔心,楚侍郎要多注意身體才是,國家若是少了楚大人這樣的人才,那該是一件多麼可惜的事情呀”
“變故?你如何得知?”楚闌看著柳靜持,眼神冷厲。
柳靜持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訕訕笑道:“沒有,沒有,下官亂猜的”
楚闌冷哼一聲,“柳大人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屬下罷,楚闌家中私事,就不勞柳大人費心了。”
“那是自然。”
“柳大人若無其他事,在下就先告辭了。”楚闌不再看柳靜持,走上馬車。
“楚侍郎慢走。”柳靜持拱手相送。
看著馬車行遠,柳靜持嘴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