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聲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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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人定,夜色已深。雨終於停了。
徐懷瑾和沈落辭到了邊山村。
沈落辭昨晚在山中並未睡好,聽著這一路雨聲潺潺,聞著鼻間淡淡桂香,竟然倚在徐懷瑾懷中睡著了。
“沈姑娘?”
徐懷瑾輕輕晃動著懷中人兒,沈落辭睜開朦朧睡眼,問道:“到了麼?”
“到了。”
沈落辭揉了揉眼睛,四下看去,這是一片寂靜的村落,夜深人靜,村民大多已經睡去,只有一兩戶人家亮著盞燈,其中一戶上面寫著客棧二字。整個村落一片安靜祥和。
徐懷瑾就在這家客棧門前停下,沈落辭下了馬,徐懷瑾輕輕敲了敲房門,低聲道:“有人嗎?”
開門的是一位婦人,那婦人雖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手持一柄合歡扇,身上傳來一陣很濃的蘇合香,一雙媚眼仿若秋波,聲音嬌柔萬分,“公子是要住店?”
徐懷瑾點點頭,將一錠銀子遞給那婦人,“麻煩準備兩間乾淨的客房。”
那婦人接過銀子,放在眼下看了看,秀美微皺,“此處人煙稀少,小店又經營不善,這麼大的銀子,怕是找不開呢。”
“那就不必找了。”徐懷瑾語氣淡淡。
“可是”婦人的神色有些為難,“小店只有一件客房”
徐懷瑾思索半晌,側頭看向一旁的沈落辭,“如不我們再去找找看看可有別的客棧?”
沈落辭點點頭,輕聲道:“嗯。”
那婦人聽到他們的對話,輕輕搖著手中的合歡扇,將銀子又遞迴徐懷瑾手中,緩緩道:“那公子便去找找吧。”
說著,便將房門輕輕掩上。
四周一片寂靜,只是偶爾傳出秋蟬的叫聲,在這空曠的小路上,迴音陣陣。
沈落辭和徐懷瑾往村落深處走去,卻發現戶戶家門緊閉,道路愈發的昏暗起來。
徐懷瑾看著沈落辭神情疲憊,似乎是昨晚沒有睡好,便道:“看來這裡只有那一家客棧了。”
“那該如何是好?”
“我們折回去吧,沈姑娘去客房,在下找個背風的角落湊活一晚就好。”
“那我怎能安心。”沈落辭看向身旁的徐懷瑾,“不如我們連夜趕去商州,再做休息吧。”
徐懷瑾微微一笑,面帶歉意道:“沈姑娘昨晚就未曾睡好,連夜趕路恐怕不合適。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什麼地方都曾睡過,沈姑娘不必掛懷。”
“可是”沈落辭正要說話,徐懷瑾卻拉起她的手,向著剛才客棧的方向走去,“姑娘願意陪在下去升州在下已是十分開心了,又怎能讓沈姑娘跟著在下一路吃苦呢?”
客棧依舊亮著微弱的燈光,透過窗戶投在地上,泛出淡淡的光暈。
徐懷瑾又輕輕叩響了房門。
那婦人開啟門,看見徐懷瑾和沈落辭二人,用扇子輕輕的掩住口鼻,媚聲一笑,“公子和姑娘回來了?”
徐懷瑾沒有回答她,直接將銀子放入那婦人手中。“把那間客房收拾出來給這姑娘住。”
婦人眼波流轉,將銀子收入懷中,輕笑轉身,“姑娘跟我來吧。”
沈落辭跟在那婦人身後,聞著那婦人身上濃郁的蘇合香氣,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微風一吹,連這院中都充滿了香氣
作者有話要說:
☆、蘇合留香(上)
這是一件簡陋的屋子,一個體型魁梧的大漢背對著房門盤腿而坐,燭火微微跳躍著,照的大漢臉上的刀疤愈發猙獰,他看著桌上薰香升起的屢屢青煙,一雙佈滿厚繭的手摸著手邊的刀刃。
他似乎在等著什麼。
終於,房門推開,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站在門前,體態婀娜,輕輕搖著手中的合歡扇,一雙媚眼嬌態萬千,正是剛才那客棧的老闆娘。
“人就在你房中?”
大漢沒有回頭,眼睛依然看著桌上的青煙,手依然撫摸著刀刃。
婦人嬌嗔一聲,關上房門,走到大漢面前,一雙玉手撫摸著大漢胸前隆起的肌肉,“你個挨千刀的,自從去了柳靜持那裡,就三五月才來一次,都快把奴家忘了”
胸前的手柔軟而細嫩。大漢輕輕握住,攬住她的腰肢,道:“玉娘,你知道,我這麼做,我還不是為了我們今後”
被喚作玉孃的女子嫣然一笑,將手中團扇在他額上輕輕一敲,“我當然知道了,我又沒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