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去想什麼,不再期盼什麼,只是不知道,這樣日復一日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就這樣慢慢老去麼?
她又喝了一口酒,依舊在笑,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常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她們連一夜夫妻都沒有做過,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他不會多看她一眼,多在她身邊停留哪怕一秒。
春暉見王嫻語哭了,有些慌神,急忙那錦帕拭去她眼角的淚,道:“夫人,您別喝了”
“夫人”王嫻語又是一陣低笑,“你說,他還當我是夫人麼?”
春暉無言以對,只能安慰道:“現在這樣不過是一時的,楚大人他不會關你一輩子的。”
“是麼?”王嫻語看向春暉,“可我怎麼覺得,他就是要關我一輩子呢。”
春暉不著痕跡的將酒杯拿走,看著王嫻語的樣子,內心酸澀難當,她自幼便跟著王嫻語長大,王嫻語出生在富貴人家,從未吃過什麼苦、受過什麼委屈,她又是嫡女,自小便是那個身為皇后的姐姐也沒有討過她什麼便宜,如今這般模樣,她心裡感同身受。沈落辭不過是個平民家的女兒,如今卻雀佔鳩巢,更是有了身孕,這對王嫻語來說,已是極大的羞辱了
春暉思索間已將一件大衣披在王嫻語身上,王嫻語本就喝了不少酒,此刻一遇暖氣,便伏在桌上沉沉睡去了,春暉看著她憔悴的臉,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轉身走出了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蒼黃翻覆(上)
這間屋子的窗戶是朝北開的,屋內終年曬不到太陽,不過剛到酉時,屋內已經是要點上蠟燭才能看清楚了,春暉有些拘謹的站著,看著暗處墨綠色的人影,聲音中透著些許哀求的顫意:“柳大人,您就真的不肯幫幫我家小姐麼?”
墨綠色的身影緩緩轉了過來,唇邊猶帶著一抹笑意,卻又透出幾絲無情的味道,“她現在是楚夫人,你求我有何用?你有這功夫求我,還不如去求楚闌。”
春暉的身子晃了晃,卻還是不肯放棄,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柳靜持,輕聲道:“您曾經畢竟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就幫幫她吧”
柳靜持手中的摺扇忽然猛地展開,發出一聲輕響,狹長的眼睛看向春暉,緩緩道:“沒錯,我曾經是喜歡過她,可是她有看過我一眼麼?當初又是誰執意要嫁進楚府的?是我沒有攔她還是沒有勸她?如今她這副樣子,也是她自找的,與我又有何干!”
春暉咬了咬牙,“是,是小姐不懂事,如今她也後悔了。”
“後悔?”柳靜持輕笑一聲,“她那種性子的人,怎麼可能後悔”
他將手中的摺扇緩緩收好,看了春暉一眼,低聲道:“你可以走了。”
春暉看著那微弱的燭火,一步也挪不開腳步,“我可以做您在楚府的眼線。”
柳靜持又笑了,“我不需要你做我的眼線,楚闌從不信任任何人,而且你又是忠心於嫻語,並不忠心於我,所以,我完全不需要。”
空氣中帶著些許刺鼻的味道,微弱的火光一陣搖晃,像是最後一點希望都泯滅了。
春暉的臉色在黑暗中顯得蒼白,看著牆上淺灰色的影子,強作鎮定的開口,“若是柳大人真的不願意幫我家小姐,又何必見我呢?”
“我只是想知道,她現在到底慘到什麼地步了,居然會來求我”柳靜持的眼中帶著幾絲嘲弄,“可是我發現,一切只是你這個丫鬟自作主張而已,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沒意思了。”
他眼底的嘲弄讓春暉全身發冷,她緊咬著唇,顫聲道:“您怎麼樣才肯幫我家小姐?”
柳靜持轉身坐在椅子上,展開手中的摺扇,借燭光看著上面的花紋,緩緩道:“那你不妨說說,你想要我怎麼幫?”
春暉抬起了頭,目光中帶著不顧一切地瘋狂,“我想請您配一份無色無味的毒藥。”
柳靜持抬了抬眼,“你想毒死楚闌的二夫人,還是想毒死楚闌?”
“二夫人”
果然如此,看來王嫻語對楚闌是不會死心了,柳靜持的手緊捏著扇柄,看向低頭站在他面前的春暉,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法子,他笑了笑,“毒死多無趣,而且若是精妙的毒藥,楚闌定會想到是我,我又何必引火上身呢,你這樣做,搞不好,會把嫻語也搭進去哦”
春暉怔怔地抬頭,有些遲疑的開口,“那柳大人的意思是?”
“‘柔骨香’你可曾聽過?”柳靜持低聲問道。
春暉思索半晌,搖了搖頭。
柳靜持輕聲一笑,看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