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了皇上口諭來服侍武姑娘的,還帶了四個大宮女。
柳氏為難了,本來武三娘一個罪奴,在府裡就是個灶房丫頭,雖說讓皇上幸了一回,到底還是個罪奴,安排在那個僻靜小院裡已算抬舉她了,卻前腳王太醫往這跑還罷了,這孫嬤嬤也來了,可見是要住在府裡,她又口口聲聲說來服侍武三娘,安置在那個小院怎妥當。
大概猜到她的心思,孫嬤嬤道:“皇上想著老奴仔細,才使了老奴來,能伺候姑娘是老奴的造化,老奴心裡知道姑娘的身份,夫人不必為難,只使個人引著老奴過去便了。”
柳氏見她這般敞亮,才鬆了口氣,卻不敢怠慢,使人喚了柳婆子前來,引著孫嬤嬤去了,跟著孫嬤嬤來的四個大宮女,暫且都安置在小院側面小屋裡。
安置妥當,孫嬤嬤便進了武三孃的屋,剛邁進門檻,便聽見裡頭一聲清脆的聲音,聽語氣頗有些不耐:“我倒是有什麼大病,你這翻來覆去都快瞧一小時了,還瞧不出來啊,莫非我得了什麼要死的大病不成,你只管說來,你放心,我心寬著呢,就算得了要死的病,也不會尋死覓活的,只一樣,讓我吃飽飯就成,吃飽了飯趕明兒死了也不是個餓死鬼。”
柳婆子瞥見孫嬤嬤那臉色,忙緊走幾步,先一步撩開簾兒道:“姑娘又胡說,這好好的什麼死啊活的。”
王升忙道:“並無大病,並無大病,姑娘寬心”卻不敢抬頭,躬身退到了外頭抹了把汗,怎麼也未想到這位是這麼個急性子。
其實他就是為難,這脈象上瞧,武三娘這身子怎麼也要調養個十來日,可皇上哪兒急啊,王升剛是想著,怎麼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武三孃的身子調理好,不然皇上天天問,哪天惱起來,說不定就把他也丟油鍋裡炸了。
可想了這半天,也未想出法兒來,正在這兒撓頭呢,卻見孫嬤嬤走過來,在他耳邊上說了兩句,王升眼睛一亮忙道:“有宮裡的參芝玉露丸配著我的藥吃下,不出三日便成了。”
孫嬤嬤笑了,轉身進去裡屋,武三娘見又進來個生臉的婆子,後頭還跟著四個丫頭,不禁愣了一下,柳婆子忙道:“姑娘這是宮裡的孫嬤嬤。”
宮裡的?武三娘一聽就更糊塗了,暗道莫不是昨兒山石洞子那一回,就讓那什麼皇上爽到了,不然這又是太醫,又是嬤嬤的窮折騰個啥。
武三娘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兒的慘痛經歷,就記著疼,疼的撕心裂肺的,然後她多疼就咬的多狠,她越咬的狠,就越疼,末了疼暈過去了事。
就這樣皇上也能爽了,莫非那廝是個虐待狂,想到此,三娘忍不住打了個戰,要真這樣,給這麼個虐待狂惦記上,以後自己還能有好日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 章
來的不止孫嬤嬤還有四個宮女,一來就接手了三娘身邊的事兒,三娘一開始還有些抗拒,可後來發現這些人來了之後,自己的待遇嗖一下就上了數個檔次,就好比昨兒還吃不飽,今兒面前就山珍海味吃不清了,從一級貧農一下竄成了土豪,這落差弄的三娘還挺不習慣。
不止吃,還有穿,也不知是她的身材太大眾,還是這些人太厲害,一夜之間多了好幾箱子衣裳,從裡到外,織金,蘇繡,杭綢,貢緞應有盡有。
住的地兒雖沒挪,跟之前也有天地之別,她睡了一個午覺起來,連帳子都換了,簡陋的素青帳變成了大紅銷金撒花的帳子,三娘差點兒以為自己又穿了。
眨眨眼的功夫,隔著帳子看見孫嬤嬤的臉,才放心,見她醒了,孫嬤嬤攏起帳子,吩咐了一聲:“姑娘醒了。”扶著她坐起來。
三娘一動忍不住蹙眉,歇了這麼久,身上還有些疼,可見那混蛋下手多狠,孫嬤嬤是宮裡的老嬤嬤,自然知道她這是身上疼,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她身上滑過,暗道,這小身板兒風吹吹都能倒,哪擱得住皇上行雲布雨,要說三孃的姿色,莫說在宮裡,在外頭也算尋常的,可就入了皇上的眼,不得不說是奇蹟。
扶著三娘坐在床上,四個大宮女進來伺候著三娘洗漱後,柳婆子跟趙婆子上來攙著三娘到了外間,孫嬤嬤先一步舒手摸了把炕褥子,觸手溫熱,才拿了個靠枕讓武三娘倚在炕上。
伺候的太舒服周到,弄的三娘都以為自己是殘廢了,不過坐在暖呼呼的炕上,的確蠻舒服的,舒服的三娘都餓了。
她這餓的念頭一起,孫嬤嬤彷彿知道似的,使宮女捧來了點心盒子,點心是不是宮裡的,三娘不清楚,卻異常精緻,精緻的三娘都有點不捨得下嘴了。
不過三娘向來不是因噎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