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平安,斥道“住口!愚昧村婦的話你也信?以後這樣的話不可再說,聽到沒有?”
平安肩一縮,連忙彎身請罪,低聲道“聽到了。奴婢知錯!”
這個平安,在她面前從不掩藏自己的性子,經常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以後啊,她這沒心機的性子得收斂一些才是。
瞧著十步之外頭戴斗笠遮住了大部分面容的南瑝,霍青玉一罷手,道“平安,回車上看著阿南阿陽。”
平安應了一聲“是”,一轉身便看見南瑝,她臉色白了白,眼底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惶恐和尷尬。開口道人是非者,最慘的就是那人恰巧站在你背後。
平安倉促的朝南瑝福了福身,便急急地離去。
霍青玉的目光再次轉到翩翩飛舞的一對蝴蝶上,若無其事的問道“南瑝,你有何事對我說?”
頭上的斗笠讓南瑝頗不習慣,他扶了扶頭上的斗笠,道“屬下來白馬寺之前,收到昭的飛鴿傳信,信上說;霍二孃母女被太子暗中派來的人秘密接到東宮。屬下已發出飛鴿傳信,令昭和燁離開南陽城,速與我們匯合一起去往外方山,不必再暗中守護那名叫寶玉的女嬰。此外,屬下已讓熠飛鴿傳信,告知青嶽殿的七位長老,找到你一事,並在返回外方山的途中。”
霍青玉低首把玩著手中的紅色小野花,沉吟片刻,道“寶玉一事,隨太子去,不要驚動太子。我的身份暫且保密吧,青嶽殿和朱雀殿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就夠了。”
弟弟青山留下的遺詔上曾對她提醒過;請善用手中的權利!因為權利令人著迷,權力是雙面刃,它既可護人,也可傷人。
所以,依她目前的情況看來,還是晚一些與“劉禪”的後代子孫打交道的好,如果可以,一輩子不與他們接觸最好!她的心願很小,只想守著自己的孩子,在這古朝代安穩平順的度過一生。
她相信,為了孩子,為了他自己,張明峴那廝也不會自找麻煩主動去向太子透露她青鸞女的身份。
南瑝道“屬下遵命。”
霍青玉想一個人靜一靜,便道“南瑝,退下吧,我一會就上馬車。”
吩咐完,她就朝前兩步,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兩隻蝴蝶上。
兩隻蝴蝶在野花叢中飛舞著,追逐著,像一對情人在嬉戲,那一隻淺藍色的蝴蝶更是不認生,帶著它的同伴翩翩飛,飛到霍青玉近前,圍著她指尖轉動的花兒飛,它們似乎是飛累了,綠色的蝴蝶停息在紅花上,而淺藍色的蝴蝶則是大膽的停留於她手背上。
對於美麗無害的生物,人都保留一分寵溺之心,霍青玉也不例外,含笑著望著它們,道“你們這兩個小東西,可不能隨意親近生人,萬一被人捉去製成標本怎麼辦?還有你。。。”說著,她伸出一指頭輕輕地觸了觸藍色蝴蝶一片微微顫動的蝶翼,繼續道“翅膀受傷了吧,快走吧,萬一小花來找我,看到你又要把你掃落到地了。。。”
霍青玉一揚手,就把手中的紅花拋向空中,兩隻蝴蝶受到振動和驚嚇,紛紛展翅高飛,雙雙離去。
陽光下,葦草旁,捏花而笑,對著一對蝴蝶喁喁細語的女子,一襲青衣,玉立婷婷,嫣然淺笑,清雅出塵,美的似真似幻,仿若回到了畫中,不沾一絲俗世塵埃。。。突然地,瞧見她一揮袖似要隨著那一對蝶兒飛身離去的南瑝,心下一急,想都沒想的一把抓住她手,往自己身前一拉,叫道“不要走。”
這一瞬間,他只想抓住那女子,不許她再回到畫卷中去。
忽地的被人抓住手的霍青玉,一轉首,才發覺南瑝還沒有走。但是,他的行為好怪異啊,好好地抓住她手幹嘛?走,她能走到哪去?
霍青玉仰首,望向南瑝,吃驚地問道”你怎麼了?我沒走,沒想去那裡啊。”
剛才的一瞬間,他只想抓住她,不想她再回到畫卷中去。。。他是怎麼了?瘋了嗎?怎麼會產生如此荒唐的想法?
他是瘋了吧,不然怎麼會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
南瑝猛地鬆手,踉蹌後退一步,急中生智道“是屬下看錯,將前面的花草地看成一片窪地。”
依稀記得,白化病人士,日曬後,面板可增厚併發生鱗狀上皮癌之外,他們的眼睛也對陽光敏感,總之,白化病人應該少見陽光!
望著一步之外,手臉肌膚已微微乏紅,身形不穩,斗笠歪斜,表情有些狼狽的南瑝,霍青玉伸出手,將他歪到一邊的斗笠扶正後,握住他一隻手帶著他往馬車那走去,邊走邊道“天氣炎熱,不宜白日趕路。等到了前面的驛站,我們就入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