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折了一大把的花枝,硬塞我一半回去插瓶。”她說著,攤開一雙小手,又道“這花兒漂亮是漂亮,但是沾到手上的汁液難洗的很,我今兒個新穿的一套衣裙也沾了不少汁液,那一套衣裙怕是沒機會穿第二次了。”
張明峴面色一變,身形一閃,從她對面坐在她身旁,一掌握住她手,讓她手掌向上,前臂平放桌上,三根指頭搭上她腕內側,開始為她切脈。
過了兩三分鐘,他面色一緩,放下切脈的三指,再次握住她手,眼底閃著陰鷙的光芒,道“這花兒汁液有毒,若誤食,對人心脈有害,你有孕在身,少碰為妙。潘姨娘這花哪兒折來的?”
“汁液有毒啊,難怪難洗。〃霍青玉嘟囔了一句,才回答“從小嬸嬸的香雪苑裡折來的。”即使她不說,這廝照樣能從霜二或是夕顏的嘴裡知道詳情。
張明峴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撫摸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冷聲道;“香雪苑以後不準去。”
☆、第42章
現成的自動發熱沙發;不坐白不坐;霍青玉動了動身子;調節了舒適的坐姿;側偎在他懷裡;不滿哼哼“你又怎麼了,好好地就發火。這花兒雖有毒,但是再毒也對你我無用。我見這花開的漂亮,比你俊俏三分,才特地送來,不領情算了。。。早知道不來了。”
張明峴的手輕輕地在她肚子上轉動;低首瞧她,薄唇勾起;雙瞳幽黑如漆點,眼角眉梢間染上絲絲魅惑春情,似笑非笑的道“玉兒,你吃了熊心豹膽了?竟敢拿我比成花?”
她說錯了,是他比花更俊俏才是!
眼前的男子,容顏絕色,一顰一笑皆是動人風華,足以牽動人心。
但他性情多變,手段毒辣,視她為玩物,逼的她只想擺脫他,逃離他。
想到不久之前和崔氏之間有過的密謀策劃,她的思緒飄忽,半是惶然半是忐忑之餘,一抹酸澀痛楚襲上心間,假若這次能逃跑成功,她便能與他斬斷孽緣,永不相見。
假若逃跑失敗。。。不成功便成仁。
有一瞬間,她心意鬆動,想著,就這樣過吧,就這樣在他淫威下,苟且偷生。
心隨意動,霍青玉抬起一隻手,撫上他的俊顏,凝望著他,似水般清澈的明眸閃著淡淡的哀怨,她囈語般的問道,“。。。在北朝,因緣際會,犧牲了我肚子三月剛成型的孩兒,算是救了你一命。你為何恩將仇報,糾纏我不放,為了什麼?為了讓我替你生兒育女嗎?我如你所願,懷上了你的孩子。要是我生下你的孩子。。。”那一日厭倦了我,可否放我走?最後一句話,在他遽爾轉為森然的黑眸下,含在唇齒間終是沒敢問出口。
他三根手指似鐵夾,驀地扣住她尖巧的下頜,迫使她抬高了頭,與他面面相視,他陰��}的問道“生下我的孩子,然後呢?你要如何”
心智瞬間回神,霍青玉心中冷笑一聲,這廝獨斷專行的行為不出她所料,是她迷障了。
“然後。。。沒有然後。”她的水眸漾起一抹濃郁的化不開的憂傷,她的粉唇微顫,像是交代遺言般,輕聲道“在你後院,我與潘姨娘走得最近,沒想到她今日會對我下手。也許我生下你的孩子關頭也是我命喪黃泉之時,不管我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請你。。。一定要善待我的孩子。。。”說著,一滴珠淚自她眼角滴落。
那一滴滾燙的珠淚濺到他的手背,轉眼間碎落化為一縷水澤。
一絲微不可覺的疼痛溢上他的胸臆間,張明峴摟著她,貼近自己的胸膛,一根指腹移到她的眼角,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沒好氣的罵道“你。。。你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這種不吉利的話怎麼能隨便的說出口。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
他摸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沉吟片刻,道“一般人並不知曉柳葉桃汁液含有毒性,潘姨娘今日之舉也許是無心之失,你也別太多疑。你生產之時,我會守在你身邊,保你平安無事的生下孩子。等你生下孩子,做好月子,我給你一個大驚喜。”
潘姨娘之事,點到為止,霍青玉見好就收,她嬌聲“嗯”了一下,道了一句,“你說話得算話,我生產之前,你一定要守著我和我的孩子。”
隨之,她開了話題,摸了摸他半溼的長髮,問道“我未來書房之前,你在幹嗎?沐浴嗎?早上你離開玉青苑,不是沐浴過一次。”
他邪魅一笑,抱她走到靠玻璃窗的長形檀木書桌旁,兩手一把掐住她腰,讓她雙腿騰空,坐於書桌上,方道“我知道你來,特意洗淨了身子,玉兒,你是不是想我了。難道我早上還沒餵飽你?”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