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天夜裡。”
這一點,蕭頌顯然也想到了,不過他並不想讓冉顏陷身於危險之中,“我先送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你不會想夫唱婦隨,隨著我一起翻牆吧?”
冉顏微微一笑,也不再堅持,警察現場緝捕罪犯,哪有還帶著法醫的道理?
“阿顏,過完年我們就成親吧。”蕭頌用下顎輕輕蹭著她的頭頂,溫聲道。
“好。”冉顏應道。
冬日天黑的早,路上已經少有行人,偶爾能遇見幾個也是行色匆匆,蕭頌用大氅將她包在懷裡,驅馬緩緩前行。
這些日來,他難得享受這樣愜意閒適的時候。
“成親後我帶你去關山,我落難時,曾在那裡一個懸崖邊的松樹上掛了三天兩夜,險些餓死在上面,我帶你去看那棵險些困死你英偉夫君的小松樹。”蕭頌笑道。
他身上溫熱的體溫和著清爽的氣息,讓冉顏有些昏昏欲睡,聽見他這話卻是笑了起來,“蕭鉞之你果然是自戀成狂。”
天色剛剛暗下來,兩個人也都不急,即便兇手是聞喜縣主,她也會選擇今晚殺人,此時也並非是殺人的好時機。
剛剛過了城東不久,便聽見有馬蹄急急而來,蕭頌無奈一笑,真是休息一進半刻都不行。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朦朧中,依稀能分辨出熟悉的身影,便收了馬韁,停在一邊等候那人過來。
“蕭侍郎。”人未至聲先至。
那人剛剛準備翻身下馬,卻被蕭頌阻止,“不講虛禮,說事。”
“是。”那人目光飛快的從他懷中掠過在馬上拱手道,“竇程風逃跑了。”
蕭頌眉頭微皺,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逃走,那麼多人守著,居然能讓一個人逃跑?”
來人是個三十餘歲的男人,一身簡單的盔甲,是武官的打扮。
“屬下失職,竇程風阿芙蓉癮發作,打暈了身邊的侍婢,從別院的暗道逃走。”武官額頭冒汗,別說蕭頌發怒,便是他自己也從來沒有丟過這麼大的臉。
所謂的暗道,並非多麼神秘,有些大戶人家會設定這樣一條稍微隱秘一些,只有家中人才知道的出放府偏門,他們只是沒有想到竇府連別院都設有這樣的偏門,被竇程風鑽了個空子。
“司參軍已經派人搜捕,但是各個坊門都快要落鎖,他若是跑進哪個坊中躲起來,很難搜尋。”武官聲音中隱隱透著焦急。
冉顏將他們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她忽然想起聞喜縣主曾專門去城東的小廟去求籤,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刻道,“他可能會去城東半山的那間小廟。”
蕭頌片刻不曾遲疑,“走!”
他說著,馬鞭已經落下,要趕在關閉城門之前出城去。
“事發突然,辛苦你了。”蕭頌緊緊摟著冉顏,防止她滑落。
冉顏搖搖頭,伸手摟住結實的腰。
蕭頌身子微微一僵,旋即又放鬆下來,摟著她的力道越發緊了,雖則策馬疾馳,他面上卻盡是輕鬆的笑意,“阿顏,我忽然覺得,即便案子破不了,我被降官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會嫌我沒出息吧?”
冉顏聽著他語調輕鬆,也破天荒的調侃道,“蕭大侍郎怎麼會如此妄自菲薄呢?你應該覺得滿大唐沒有比你更出息的男人了才對。”
蕭頌爽朗一笑,猛的甩了一下馬鞭,冉顏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他胸口上。
暈乎乎的時候,似聽見蕭頌醇厚的聲音低低道,“竇程風的嘴還挺緊,這回最好別讓我再見到活的。”
第275章竇程風
竇程風死咬著內情不肯說,又不好動刑,他只是竇家一個庶子,但蕭頌本身出身世家,對大家族知之甚深,即便上個不受寵的庶子,也不是能任人拿捏的。
這個案件中,竇程風看上去只是個被害人,沒有他行兇的證據,也只能把他禁足在竇家別院裡。所以,對於蕭頌來說,他活著還不如死了。
若是死了,這個案子就容易得多了。有時候別人要的不是真相,面是一個結果,即便有人能看出這個並非事實的真相,但只要合了心意,甚至比真相更能令她們接受。
蕭頌從來不是一個追求真相的破案狂熱者,更甚至有進修明明知道實情,也會出於種種原因而隱瞞下來。
坐在馬背上,冉顏身體幾乎都被包在大氅裡,看不見外面,但風聲呼嘯如吼,即便看不見景物,冉顏也知道已經到達城外了。
蕭頌抽空伸手把大氅裹得更緊了些,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曾緩下。
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