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些錢啊!”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三記極輕的敲門聲。這是小茹穿到這裡後,第一次聽見有人敲她屋的門,平時有誰要進來大都是直接推門,推不開才在門外叫著他們的名字,問他們在不在,反正沒有敲門的習慣。
小茹聽著這三聲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就知道來的人肯定不會是自家人,她納悶地去開門,還沒來得及問,一個人影閃了進來,芝娘?
芝娘慌慌張張地看著小茹和澤生,然後極小聲地說:“噓,我來你們家可不要讓別人知道了。”
澤生和小茹覺得好莫名其妙,不知芝娘神神叨叨的到底要幹嘛。只見她那雙眼睛在這十幾日內已經哭得紅腫,看上去很不像樣了,臉上和手背上也被她婆婆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芝娘,你這是要”小茹小聲地問著。因為芝娘剛才已打了招呼,叫他們倆不要聲張,小茹也不敢大聲說話了。
芝娘卻不答小茹的話,直接轉向澤生,眼巴巴地求道:“澤生,你能幫我寫一封休書麼?”
“休書?”澤生聽了直後退,費解地問,“我給你寫什麼休書?”
“代東生寫,寫給我的休書!”芝娘再往他身前走幾步,期盼地看著澤生,希望澤生不要拒絕她。
澤生連連後退,“這哪行,我怎麼能代替東生給你寫休書呢?”
小茹明白了,芝娘是不想在東生家過日子了,她是想要一封休書,好回孃家,或另做打算。
可是,澤生不能做這個冤大頭呀,若是讓東生娘知道了,豈不是要剝了澤生的皮。
小茹攔在芝孃的面前,正色道:“芝娘,這種事澤生真的沒法幫你,即使澤生寫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他根本代表不了東生!”
芝娘這時終於明白一回,小茹若不同意,澤生是不會幫她的,澤生事事都聽小茹的,哪裡會心軟聽她的懇求。
她只好央求小茹,“茹娘,我求你了,你就讓澤生幫幫我吧,東生本人又不會寫字,哪怕他現在不是個傻子,他想休掉我的話,也是需要找人代寫的。”
小茹為難地道:“這我知道。但是,若東生真想休你,要請人代寫,他也要當面摁手印的,沒經過他的同意,休書根本無效。”
芝娘卻冷冷一笑,“只要澤生代東生寫好了休書,我拿回去後,抓著東生的手,讓他摁一下不就得了,他現在同不同意,還有那麼重要麼?”
小茹和澤生聽了瞠目結舌,他們倆還真沒瞧出來,這個芝娘還挺膽大的,這種事也能想得出來。
“可是這樣的休書,你公婆是不會承認的。”小茹怕她不清醒,提醒著她。
沒想到她平時糊塗得很,此時卻十分清醒,“我才不管他們承不承認呢,我只要有了休書,以後若想”她垂下頭,聲音輕得如蚊子,含糊地說,“若想再嫁的話,也容易得多。”
小茹腦袋轟了一下,哦,原來芝娘是想再嫁,這也無可厚非,“可是你是想回孃家麼,你不管你的丫頭了?她還不到兩歲呀。”
說起孩子,芝娘眼淚滾滾,但還不忘為她自己辯解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瞧我每日過的是什麼日子,東生成了傻子,我像奴僕一般伺候他吃喝拉撒,婆婆還整日打罵我,再這麼過下去,還不如死了呢!婆婆再不喜歡丫頭,也不至於讓她餓死的。”
澤生聽她說想棄夫棄女,頓時臉色慍怒,但他又不好發作,便態度生硬地對她說:“你若真想要休書,也應該讓你公爹親自找人代寫,或者你去找村長代寫也行,而不應該找我,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這裡的村長並不是官吏,約定成俗,每個村都由里正指定一位在村民眼裡算是有些德望的人為名譽村長。村長平時不管村裡的事,只是哪家有紛爭了,他去勸勸架,或哪家分家,他去作個證。以前澤生一家分家時,就是村長來作證的。
像這種代寫休書的事,也是找村長比較合適。他的話大家比較信服,那麼他代寫的休書,也是能得到大家認可的。
芝娘聽澤生竟然讓她去找村長,她急得臉色漲紅,直跺腳,“澤生,你還不知道村長的性子麼,他怎麼可能會為我代寫休書,他肯定不但不願代寫,還罵我不守婦道,勸我一輩子伺候著東生。澤生,我求你了”
“你也知道會有人罵你,我又怎麼能幫你做這種讓人辱罵的事!”澤生鐵青著臉,嚴詞義正,讓芝娘有些生畏。
看來,澤生是不願幫她的了。她失望地看了看澤生,再看看小茹,有些絕望地道:“沒有人願意幫我,都覺得我該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