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紀都看著那耶的背影挑了挑眉。
他故意指了錯誤的方向給那耶,並不是想要獨佔功勞,實在只是因為有些看不慣那耶的為人。
那耶貪功冒進,性格又暴虐激進。
紀都覺得,假若這逃跑的女子遇上了那魔星,一定得吃不少苦頭。
倒不是憐香惜玉。
兩國對壘,彼此都是敵人。他還沒有飢渴到會對敵將的妻子動心的地步。
純粹只是出於他軍人的一種尊嚴吧。
擄劫一個女人來為戰爭增加籌碼,不是用實力,而是用陰謀詭計取勝,這本來就已經是件足夠低劣的事了。假若這一路上還要繼續折磨這個可憐的砝碼。這會令他覺得受到了侮辱。
更何況,這女子在此等危急境地,竟還能從他眼皮底下逃脫,也算是個人物。
儘管對方是個女子,紀都也不吝惜給予自己的欽佩和讚賞。
所以。他堅持要自己找到她。
在他手裡,她能少吃一點苦頭,至少在到柔然汗王的營帳之前,可以完整無傷。
他這樣想著,便等那耶的身子徹底在林中消失不見。才沿著那排細碎的腳步往裡頭走去。
地上的腳印清晰地指引著崔翎的方向,紀都毫不費力地發現了她藏身的所在。
他好整以暇地抱著胸停下,對著空闊的山林說道,“出來吧。”
沒有人回答。
他性子不急,也沒有上前將躲在樹幹之後的女子一把拽出來,只是不緊不慢地說著,“我和袁五交過手,他是個可敬的對手。我尊重他,所以不願意對你動手,如果你不想叫我為難的話,還是乖乖地自己走出來吧。”
頓了頓,紀都補充著說道,“你就躲在樹後面,對嗎?我都能看見你的裙襬。”
崔翎好不容易才重新燃起的生的希望,就在這一瞬間,晦暗不明。
她很清楚,自己的行蹤已經被人窺破,再躲藏已經毫無意義。
只是,她還不想認命。
就算反抗也不過是徒勞,她也想再試一試!
深吐了口氣,崔翎從樹幹之後徐徐走了出來,瑩瑩白雪的光皚映照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一雙晶瑩璀璨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