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憂心,但是身為觸覺敏銳的蘇氏女,她深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樣簡單。
袁家是有功之臣呢。柔然的請降才過去沒有多久,百姓心裡都還記掛著袁家的功勞。
姜皇后在這樣的時刻,將袁家的嫡長女賜婚給了柔然的國舅,其心昭昭,就不怕百姓非議嗎?
要知道,平素的姜皇后可是最在乎名聲的,她的目標可不只是弄權的婦人,而是要當一個留名史書的賢后。
所以,坤寧殿上姜皇后如此,一定事出有因。
至於是什麼原因。那就要細細推究了。
崔翎紅著眼說道。“我想著。若是要讓這件事不成,太后娘娘說話是不管用的。或許,能請皇上定奪?”
立刻,她就搖了搖頭。“可是皇上身子不好,據說都沒有幾日好活了,這種敏感的時候,恐怕是見不到他人的,姜皇后也一定不準別人去見他。”
她想了想,又問道,“不然,我想法子去求求太子妃,這件事若是能讓太子干預。說不定還有一線挽回的餘地。四嫂,你說如何?”
太子妃白容華,崔翎是見過的。
雖然談不上有什麼太深的交情,可她曉得,四嫂和太子妃關係不錯。
太子妃是上月間才和太子大婚的。正值新婚期間,聽說兩個人琴瑟和諧,關係甚好。
若是由太子妃出面,幫著悅兒求求情,說不定太子會聽進去,然後將這胡鬧的賜婚給解開了。
要知道,朝臣和百姓可都不是瞎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姜皇后這道賜婚很是不妥。
假若紀都這邊再使使力,太子若是個明白人,想來會勸阻一下姜皇后的。
但蘇子畫卻連連搖頭,“這樣不妥。”
她嘆了口氣說道,“五弟妹你從前不大出門,想來有些事情並不知道呢。”
崔翎迷茫的問道,“什麼?”
蘇子畫搖著頭回答,“皇上雖然獨太子一個子嗣,但他一直纏綿病榻,和太子其實並不親近。太子是姜皇后嘔心瀝血培養成人的,他對姜皇后十分信任依賴。”
她嘴角挽起一朵冷笑,“太子對姜皇后的孝順,那可是整個大盛朝都知曉的呢。就算姜皇后真的錯了,還錯得離譜,為了照顧姜皇后的臉面,太子也必然不會多說一個不字。”
既然如此,若還去求白容華諫言,那吃力不討好不說,還會破壞太子和太子妃之間的關係。
得不償失。
崔翎怔怔問道,“那那還有什麼法子嗎?”
她抓住蘇子畫的手臂,幾乎又要哭出聲來,“假若悅兒真的去了柔然,又有什麼不好,我真的會一輩子都不安的。”
蘇子畫輕輕撫著崔翎的背脊,柔聲安慰道,“傻丫頭,別這樣想。假若真的無可挽回,那也不過只是悅兒的命不好,和你有什麼關係?再說”
她苦笑起來,“咱們家的悅兒,和尋常的閨秀不一樣。別看她性子頑劣,和個小孩子一般,可她卻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呢,就算真的嫁去了柔然,憑她本事,也定然能夠平安無事。”
崔翎心想,假若悅兒和她一般是個穿越女,和尋常的閨秀不一樣倒是不錯。
可現在這樣的世道,女子所能做的事情很是有限,就算個人的能力再強,難道還能大得過皇權?想要以一己之力,顛覆這個世道,那是不可能的。
儘管得到了四嫂的安慰,可她還是很悲觀。
夜裡,五郎從外頭回來,剛進屋懷中就撲進了一個圓滾滾的身子。
他笑著親她,“才多久沒有見著,就這樣想我?”
崔翎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吻,良久,良久,才捨得將雙唇分開。
她注視著他,目光灼灼,“若是登基稱帝的是恪王,那麼悅兒是不是就不必嫁去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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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大驚失色,“翎兒,你”
這念頭自悅兒被扣之後,也許曾在袁家每個人心頭盤旋,但沒有一個人敢多想,更別提說出口來。
太子登基才是正統,妄想恪王取而代之,則是大逆不道。
謀逆,是誅九族的罪名。
不僅要辱沒祖宗門楣,還將後世子孫置於危地。
五郎想,父親未必也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一想到這家裡好不容易血脈豐茂起來,璦哥兒和九斤剛剛出生,而他的兩個孩子還不曾見過天光。
所以,有些念頭,便也只能是念頭罷了。
他面色微沉,語氣不由嚴肅起來,“翎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