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眼神從憤怒漸漸的轉為迷茫空洞,最後終於全都化成了唇邊的一抹極淡的嘆息。
“離兒”
“別這樣叫我!你為我取名君離不就是想讓我與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嗎?你想把我推上那個位置,讓我從此之後成為孤家寡人,這不是你一早便想好的事情?!如今事到臨頭了莫不是你終於大徹大悟發現我不是可造之材。所以要放棄了?!”他譏諷的道。
慶遠帝無奈,卻上前幾步接過他手中的硃筆。
一筆一劃的將傳位的旨意寫了上去。
他身後的全福幾次看了都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動了動唇,老老實實的躬身垂眸立在原地,像是一個雕像一般。
落下最後一筆,慶遠帝瞧了瞧聖旨,發現沒有不妥之後才放下了硃筆。
他沒有告訴君離,傳位的聖旨他早已在二十多年前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早早的寫好放在他龍床上的機關中,他為他取名“離”不是說他剋死了母親是不祥之人,而是要告訴他看人要離得遠遠的看,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才能看出究竟誰是可用之人,誰是無用之人。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最溫柔的地方。
以前他心裡的柔軟是莞兒,可自從莞兒去世之後,他心裡的柔軟就成了他——他和莞兒共同的兒子。
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莞兒。
她年少入宮,心思純淨,他卻封了她一國之後之尊,皇后的寶座不能給她帶來快樂,卻給她帶來了殺身之禍。儘管她名義上的哥哥是一國太尉,即使她是他最愛的妻子,可是總有人想要來傷害她。
他一直都不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他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卻沒有能護她周全。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死為他敲響了警鐘,他加倍的用心保護她,卻發現後宮的女人是水,只要他稍稍放輕鬆便滲透進來,所以她的莞兒在懷孩子的時候被人下了藥,最後難產而死。而產下的君離亦是從一出生便帶了一身的病
“離兒,是父皇的私心,父皇明明知道你不想做皇帝,可還是讓你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