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就合適嗎?”
王濤啞了口,半晌說:“我知道愛惜你,可千禾不會。每次他使喚你幹這幹那我就不平。我想還不如早點拆散你們。所以,跟他打了賭,又告訴了小潮。”
蘇西默然無話。王濤做的也許是對的。剛才在路上,千禾向她吹了個口哨,算是招呼。臉上的表情非常可惡。
也就是這樣,蘇西並未像別的女孩那樣,斷然拒絕王濤。
物理系陰陽嚴重失調。雖然找了很多外援,還是僧多粥少。面目姣好的蘇西理所當然成為舞會的焦點。
她雖然不大會跳,卻也不忸怩作態,對邀舞的男生一律不拒。幾圈後,終於又輪到躍躍欲試的王濤。
王濤跟她講笑話,譬如:“有比長頸鹿得頸椎病更痛苦的事嗎?”答曰:“蜈蚣得腳氣。”把蘇西逗得哈哈直樂。王濤便更加起勁,挖空心思搜尋著全部的幽默。
半途,有人咋咋呼呼闖進來,將王濤隔在身後,對蘇西說:“這位同學,外面有人找你。”
王濤推擋著來人,說:“千禾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外面有人找她。”千禾把王濤壓回去,不動聲色,“一個男生,高個子。”
“哦。”蘇西垂下頭,穿過舞池,來到體育館外邊。外邊卻壓根無人。轉過身,後頭跟著千禾。
“騙我吧?”蘇西說。
“你腿不酸嗎?”千禾努一下嘴。
“酸不酸也用不著你體恤啊。”
“那當然,有胖子嘛。”千禾的口吻里居然有點酸意。
蘇西轉身走。千禾伸手擋住她,說:“你這人怎麼這樣,說有人找你,我不是嘛。是個子不夠高,還是不是男性?”
“有何貴幹?”
“米西米西的。”
“什麼?”
“吃啊。請你吃夜宵。”
蘇西想忍住笑,結果沒忍住,一笑,氣氛就緩和了。
千禾拖出一輛腳踏車,跨上去,說:“上來。”
“又吃刀削麵?”
“不好吃嗎?”
“我想吃麻辣米線。”蘇西跳上車。
“蘇西,你怎麼不能矜持一點。我準備了一籮筐的話,以為你堅貞不屈,可還沒倒幾句,你就投降了。”
“跟投降無關,我肚子餓了。”實際上蘇西知道千禾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與其聽他說一籮筐廢話,不如趁早滿足他的願望。
九點來鍾,自修的學生還沒回寢室,道路上非常空曠。千禾騎得飛快,還歪歪扭扭在地上寫出“之”字。
“慢點行不行?”蘇西不敢抱他,只將手搭在車座下,每次他大拐彎的時候,她都踉踉蹌蹌,要把全部的心思花在如何平衡身體上。他卻置若罔聞。又一個大拐,蘇西撐不住,“啪”的一聲,死魚一樣被甩了下來。膝蓋和手同時撐地,磨得生疼。
千禾拐過籠頭,腳踮在地上,高高在上瞅著她。嘴角有一抹狡黠的笑。
蘇西有氣,嚷:“你故意的,不知道人家疼嗎?”
千禾擠擠眉:“你蠢唄。”
蘇西騰地彈起來,跳上車,雙手狠狠抱住他,大聲說:“你滿意了嗎,你這個大流氓。”
千禾懶洋洋地說:“誰流氓了?分明是你。那個,沒真摔疼吧?”
“誰說沒?”
“那以後還這麼客氣不?”
“就那麼喜歡被抱嗎?無聊。”
蘇西的手忽然軟軟地耷拉下。因為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有點薄荷的清涼,又有點菸草的幹冽,遊絲一樣纏了過來,惱人得很。手往後縮,終於只淺淺地留在他腰際。
酒足飯飽,千禾說:“剛才,還真有點吃醋的樣子。你跟胖子來真的?聽說他天天接你。”
“不用你管。”
“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甩掉呢。”
“那是活該。哎,你那節目不做了?”
“都要畢業了。何況也沒人聽。你不也不聽?”千禾看著她。
“我?你怎麼知道我沒聽?”
“嘿。”千禾臉皮擠了擠,“廣播室斜對面就是網球場。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其實在那次爬山活動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否則誰吃飽了撐得沒事做半夜三更滿山找你。”
“這樣”蘇西抬起頭,目光有點愣,輕聲嘆著說,“那節目停了很可惜的。”
“可惜?”
“至少對我。”蘇西為無法擁有一塊精神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