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遊的園地傷感。

吃好出門的時候,蘇西停住腳步,說:“千禾,其實我想我喜歡的是那個聽著你的節目幻想出來的人。”

“等等。”千禾看著她,神情空前嚴肅,“那個你幻想出來的人未必不是真實的我,那個站在你面前或者說展示在所有人面前的千禾未必就一定是我。蘇西,快樂與憂傷是不需要分享的,除非想分享的人出現。”

這樣的插曲未改變現狀。千禾從來也未曾真正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他一直漠視、丟棄,後來,回想他的整個青澀時代,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只知道接受和享受,不曉得付出與尊重。

蘇西的日子依舊平平常常。這日晚,在BBS上逛,居然翻出千禾去年寫的關於“地下三毫米”的告別帖:

這個節目已經做了三年。取這麼一個名字,意思是放一點主流(阿杜什麼的)之外的東西,但不極端。最吵的一期節目是關於瑪麗蓮·曼森的,那個陰陽怪氣的美國人,專輯的銷量超過布蘭妮,所以當老編把我的節目歸入另類時,我哭笑不得。

除此之外,每次播音時技術都會限制音量,恐怕突如其來的失真吉他會造成恐慌,所以不惜把大部分聲音扼殺在揚聲器五米的範圍之內,所以若不是對我的節目風格很感冒,又恰好在節目開始時經過某個破爛喇叭,又恰好有時間有心情站住聽一會兒,基本不會知道校廣播臺還有這樣一檔節目。而偶爾看到有人願意站在喇叭下安靜地聽一首歌,那人也必定屬於沉默敏感的小眾,在每個星期一的下午默默喜悅。

我從不期待他們會到廣播臺的討論版上留言說“地下三毫米”如何如何,我也不會考慮沒有人發言是不是我選的音樂不夠動聽,我的節目只是做給自己聽的。

因為是週一播音,所以一般週六晚上去錄音,帶滿滿一書包五顏六色的碟片,冬天的時候呵出白汽,踢一顆石子慢慢走向錄音室。

有時候會帶一個女孩子,現在她不來了。我們一起挑好碟、錄好音,有時候唱唱歌,有時候看看電影。兩個人神經兮兮地傻笑或者流淚。

下面這首歌送給她以及所有看到此帖的朋友們,也送給以前在學校的某個破爛喇叭下靜靜聆聽的人們,祝你們幸福。(槍與玫瑰的《Don’t cry》)(注:此段來自灰塵的部落格)

蘇西戴上耳機,一遍遍聽那首《Don’t cry》,有一種細雨一樣迷濛的憂傷,屬於那個遠去的純真年代。她有點惶恐,不知道自己靈魂的喜悅是否會隨著這個節目的丟失而永久地喪失。

第十二章(上)

即便在最困頓的時候,蘇西依舊未將音樂遺棄。她儲存著一個愛華的WALKMAN——那是千禾送給她的淘汰貨,還有幾十盒她喜歡的卡帶。當一天收梢,躺在床上,她總會聽上一段以靜心。磁帶的效果在時光的摧殘中,越來越沙啞,然而那顆粒般爬行的聲音,很像老電影膠片上閃爍的光斑,適合懷舊。蘇西便想,對音樂,對千禾,乃至對青春的記掛,其實都只是人對時間的一種把握。

就像她現在,倏忽已到了而立之年,除了多了個小念,很難有什麼可告慰自己。青春畢竟是一段明麗的日子,哪怕當時是自說自話,重新回味的時候,也會因為已逝去而多了點別樣色彩。對於千禾,她現在其實已經釋然。

如果沒有慾望,她與千禾還是很不錯的。她是他的知己,雖然他給她開啟新的境界,她也補充著他的視角。在精神上他們是平等的。

千禾無非自我一些,無處安放的才華讓他對周身人事都不免輕視,大學那4年對他而言好像過於漫長,他實在等不及要放飛,一顆心便斜溢了出去。他固然看不到蘇西,也不會看到別人。他那時候的生命在更遠處,他目中只有青春的盛筵。

蘇西與千禾的關係沒再有昇華的機會。兩人偶爾路上碰到了,就說一程的話,多是千禾發點無謂的牢騷。有時千禾寫了好歌會找她評點,有時,拿了額外的錢,也會想著請她下館子。更多時候是發出邀請,結果忘了,害得蘇西白等一場。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大略崇拜近愛,而誰先愛誰就要俯身做那渺小的一方。

隨著黃梅季節的降臨,千禾也就要走了。蘇西其實很想找他說說話,沒什麼企圖,就是很單純地跟他一起回味下曾經的共鳴與飛翔。可是,他忙著跟朋友們告別,天天醉眼朦朧,無暇顧及她。

她只能在他宿舍樓下,打一把傘,聽著單調的雨聲孤寂地等上大半夜,僅為遠遠地看他一眼。

他同他的狐朋狗友邁著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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