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只見牆壁上那火把的火焰搖搖晃晃,三人都大吃一驚。這地下道不淺,密封也相當不錯。但是三個人都感到氣血湧動,畢修和李正相互看了一眼,都有驚悸之意:這種風,足以掀翻屋頂了!江蘭若踩著傾斜的木梯向上攀登,一邊尖聲叫道:“劉大德!劉大德!“李正也想跟出去,江蘭若突然在樓梯上轉過身,惡狠狠地說道:”你既然一定要救這個壞人,“她一手指著畢修,畢修急忙把脖子一縮,“那你這會兒也陪他留在這個鬼地方吧!”
李正有些生氣,說道:“你這是什麼話?外面風聲不好,我陪你出去,你倒用臉色給我看啊?”
江蘭若聞言神色緩和了一點,說道:“你出去一點用處都沒有,現在鎮上情況越來越嚴重,只怕人家都瘋了一樣地要找出這個人呢!”她對畢修一點下巴,又說道:“都怪你,你怎麼那麼不聽話,自己都保不住自己,還要去救這個壞人!而且全鎮的人都看見了,你和這個人是同夥。你以為你出現在鎮上,人家會怎麼處置你?”
李正語塞。江蘭若蹬著搖搖晃晃的木梯,怒氣衝衝地出去了,掀開了頭頂偽裝的一塊破木板,然後又在上面覆蓋上乾草和土灰,徹底掩埋了地道的痕跡。就在這掀開木板的瞬間,外面的喧嚷騷亂之聲更大,狂風的威力似乎充斥著邪夢鎮所有大街小巷,將要將整個鎮子連地掀翻。在狂風哀嚎之中,隱約還帶著另一個聲音,像是歌唱,聲音又不似人的聲音,實在讓人毛骨悚然,又像是嘆息,又像是哭泣,正如地府裡眾多怨魂厲鬼,在地獄之門剛剛開啟一道逃生的縫隙時,將不盡的慾望,悲苦,怨毒,一股腦兒地發洩出來。
兩人都聽得面無人色,幸虧也只是短短一瞬,江蘭若把蓋子重新蓋好之後,那聲音立刻就小了許多。
兩人面面相覷,都看到對方神色中的恐懼,無法掩飾。過了半晌,畢修先說話道:“外頭能亂成這樣,看起來,這個鎮子的前途凶多吉少。”李正也白著一張臉,表示同意,說道:“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也是畢修最擔憂的。李正這麼一提,畢修急忙往懷裡摸摸手機,鬆了一口氣:居然還在!剛才被那麼多人像圍捕野獸似的,再加上燒烤,高空跳躍,這部破手機居然還在!也算是跟他畢修赴湯蹈火了。畢修捏著破手機,感嘆了一陣,正想逃出來看看還能用不,繼而一驚,一手縮在懷裡卻沒有動。頭頂上“碰”地一聲巨響,風聲和哭號聲突然都增大了。本來畢修和李正坐在地下道里,感受不到外面翻天覆地,現在地道里氣流開始迅速流動,灰塵四起。畢修和李正遮護著頭臉,一邊“呸呸”吐出喝了滿嘴的沙土。
☆、防空洞異象
畢修和李正遮護著頭臉,一邊“呸呸”吐出喝了滿嘴的沙土。還來不及捂住耳朵,只聽到外面江蘭若尖銳的聲音:“他跑了!”
兩人一時莫名其妙,畢修先反應過來,驚道:“誰?劉大德?”江蘭若咬牙說道:“難道還會有別人?”
李正不禁奇怪地說道:“你就不肯積積德?劉大德腦子都那樣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連自己是誰恐怕都不知道了。你還把他呼來喝去的。”江蘭若原來是受不得半句數落,李正的話反而是火上澆油,她說道:“你知道什麼?”李正說:“我什麼也不懂,好不好?可是江蘭若,劉大德和於春春跟你到底有什麼仇?劉大德已經那樣子了,你別再把他當做傀儡使用好不好?”畢修在一旁卻也不說話,江蘭若哼了一聲,再次在上面合上蓋子,自顧地去了。
李正憋了一肚子火,卻見畢修坐在地上,上下左右前後地打量。李正心裡正在焦躁,見他如此消閒,問道:“你幹什麼呢?咱們是不是該出去了?坐在這地底下,畢竟不是個辦法。難道要坐在這裡一輩子?“畢修點點頭,一雙眼睛卻依舊四下亂輪。李正煩躁起來,說道:”我不放心他們兩個人,我走了!“說完,抓著木梯就打算往上攀。畢修突然說道:“大李,你是部隊出來的,你看這像不像防空洞?”
李正愕然一下去,說道:“是啊。本來就是防空洞。我看這樣子”他上下看看,“這還是六十年代,中蘇交惡時期挖的。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問題?”畢修一手罩在腦門上,凝眉苦思,忽然一揮手,說道:“那麼,我們眼下所在的街道,最遲也是在六十年代,對不對?”
李正點點頭。畢修扶著牆站起來,從牆壁上取下那隻火把,四下照了照。著防空洞不大,可能當時條件所限,只是半成品,牆壁的修整不很平整。兩人手裡舉著火把,踩著腳下多年未動的浮灰,沿著地道慢慢走到盡頭。地道盡頭堆積著當年殘留的施工垃圾,還未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