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出去,幾把鐵鍬鏽跡斑駁,有的插在土堆上,有的直接扔在地面上。
兩人站在這裡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異常。李正無意裡順手抽出土丘上一支鐵鍬,突然神色大變。畢修一看也緊張起來。李正用火把仔細在上面照明,說道:“這黑顏色的,是血!”
畢修沒有說話。兩個人瞬間都感到,在這個逼仄的廢舊防空洞內,到處充斥著無聲的幽靈,都睜著蒼白的眼睛,默默地看著他們。
過了一會兒,畢修先冷靜下來,對李正說道:“其實我一直在想的是:我們被帶來的這條街道,究竟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和這個鎮子的其他地區,都截然不同?”
所謂的不同,並不僅僅指整條街道都是廢墟,而別的地方都規劃有民房和各種建築。從畢修的眼力看來,這片廢墟,一望就可知是現代民居。
☆、廢墟之謎
從畢修的眼力看來,這片廢墟,一望就可知是現代民居。雖然地面以上基本已經夷為平地,但是恰好和廢墟相反,那些有人活動的地方,無論怎麼看,那些人也像是活在遙遠遙遠的過去的時代,更準確一點,像是古代的世界。這就讓畢修毛髮倒豎了。
廢墟保持著古老的面貌,那應該是比較正常的情況。
活人生活在古代,那就很奇怪了。
但是,為什麼在邪夢鎮裡,會有這樣一條,奇怪的,與眾不同的街道?
兩人相對思索了半天,不得要領。畢修說:“這鐵鍬的把手上,也有這麼多血跡。這個是用鐵鍬的人,受傷一定不輕。”
李正也點點頭。修理防空洞,在當時複雜多變的國際政治環境中,是全民動員的政治任務。但是也不至於讓人一邊流著血一邊堅守工地吧?這裡的情況,在那個年代,有那麼嚴重嗎?
再仔細想想,李正越來越感覺不對。地面以上已經頹敗,但依然可以看出當年這裡地面上建築已經完工,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緣故,被徹底拋棄了。這一條街道的建築風格,可以證明它湮滅的最晚時間是在六十年代,戰爭距離這種內陸地區還遠著呢,不存在戰爭毀滅的可能性。
至於瘟疫,李正是本地人,在這城市起碼住了三代人了,沒聽說過建國以後,在本市及周圍地區發生過毀滅性的大規模疫病。而且,就在距離這條街道不過十幾米之外,就是整齊的民房,完全不像是為了大規模傳染病導致的居民遷移。
當然,六十年代那個時期,現代流行的拆遷還遠遠談不上。
這條街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以至於被拋棄呢?李正百思不得其解。這裡的人,都跑哪兒去了?
李正並不是一個愛動腦筋的人。他困在這種地方,已經憋得滿頭冒火。再這麼辛苦地動用大腦,他終於按捺不住,煩躁地抄起那把血跡斑斑的陳舊鐵鍬,狠命地把鐵鍬的鋒刃向下,嘿地一聲插進面前的牆壁上。只聽“碰”地一聲金屬響亮,那鋒利的鐵鍬之下,竟然不是擊中堅實牆壁應該發出的鈍響。
沒等李正回過神,轟隆一聲,那層土牆竟然轟然而倒,露出一個封閉的狹窄的木板門。也就在這時,在畢修手裡舉著的火把終於燃到了盡頭,畢修只得把它丟在土堆上,火焰漸漸熄滅了。
地道內頓時陷入漆黑。不過,畢修和李正兩人,已經看清楚,一道狹窄的舊木板門赫然在土牆倒塌手露出的豁口出現,兩人大驚之下,擠在一起,半晌都作聲不得。
待狂跳的心臟恢復平靜。李正素來膽大,先吐出一口氣,首先踩著泥土走進那個洞口,伸手觸控了一下,是那種老式的鏈子鎖。他看準方位,舉起鐵鍬,猛然砸在早就鏽蝕不堪的鐵鏈上。鐵鏈應聲而斷。封閉大門板,帶著暗啞的“吱呀”聲,緩緩向內開啟,帶出一股多年的嗆鼻的灰塵。李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密室遺屍
鐵鏈應聲而斷。封閉大門板,帶著暗啞的“吱呀”聲,緩緩向內開啟,帶出一股多年的嗆鼻的灰塵。李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還沒來得及捂鼻子,一股黴爛和腐臭的氣息夾著一股滲入骨髓的冷風,從那個狹小的門洞內呼地撲面而來,險些把兩個人一起燻倒。
捂著鼻子,流著眼淚,兩人跺腳咳嗽一陣,畢修問道:“大李,進不進?”
黑暗裡,畢修看到李正一雙眼睛張得格外大,閃閃發著光亮。李正把捂著鼻子的手放開,說道:“為什麼不進?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乾脆進去看看究竟。“
畢修一想也是,橫豎已經陷身在邪夢鎮,無路可逃,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