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具。
鳳御煊不是常人,他並不憐香惜玉,也不懂聞言軟語的傾述,在我看來,更多時候他更喜歡沉默,似乎這便是最好的溝通方式,懂則懂矣,不懂也無謂。
何況,對於後宮如此多的女子來說,他不需要浪費任何心思去猜。誤會與否,看錯與否,與他來說,從來無意。而對於我來說,誤會和看錯則是致命傷,一步錯,步步錯。於此,我便不得不說。
今日聽風閣一試,也足以說明一個問題,至少鳳御煊心裡還是有我的。只要男人心裡還會有醋意在,便等於說明,醋意的背後必然有情意在。
手上力道漸輕,他面色微變。
我反手,把他手握在手中:“皇上若是並不在意,這也無謂,只要蓅姜在意就好。”我順勢依偎在眼前男人的懷裡,眼睛卻越過他肩膀,徑直往對面看,便看見對面聽風閣的視窗似乎站著人,藍色錦衣,看不清楚面目,卻能知道,那雙眼,必定無爭無求,淡薄而漠然。
這池裡躺著一隻雪簪,還有一隻翠玉釵,猶似一場荒唐鬧劇,終於善終,可我卻隱隱覺得這背後並不簡單。不管是鳳御煊,還是鳳宜玶。
晚宴十分果然看見了哥哥,已有半年未見,仍舊是玉樹臨風,俊美風流,他望向我,欣喜極了。
華瑞瑩與鳳御煊坐在正位,我和元妃則居側。
“喬將軍有勞了。”鳳御煊淡語。
大堂中央站了個將軍打扮的男子,六十歲上下,鬍子頭髮皆以花白。聽了鳳御煊這般說,趕緊屈膝而跪:“喬徵願意為皇上效勞。”
鳳御煊略微點頭:“將軍請起,若都是華將軍與喬將軍這般為著江山社稷著想,那真是天下蒼生之福,也是朕的福分。”
這句話說的自是不輕,在場的幾人都起身下跪,齊聲:“微臣願為吾皇效勞。”
“華將軍果然是虎父無犬子,無論是禁軍校尉還是遂喬將軍的副將都是百裡挑一的俊傑,剛剛喬將軍在書房還在與朕誇獎華安庭,華將軍心裡著實歡喜吧?”
鳳御煊這一句問出口,場面著實有些尷尬,父親臉上笑容一滯,隨即極快的恢復正常,面露驕色,俯身一拜:“皇上過獎,犬子無能。”
我面上的笑輕而微諷,父親這句話算是沒有說錯,當真不是客套,心裡話而已。
哥哥的面色也不大自然,不得多言,只是深深朝上面拜過去。在場的其他人應該沒有不知道內情的,都是各懷心思。
“臣妾也在這裡謝過皇上了。”華瑞瑩面如桃花,笑似春風,杯酒眼前,酒醉人酣。
鳳御煊眼角一挑,嘴角上笑意淡淡,並未說話。而側面而坐的鳳宜玶也是垂眸凝神,自顧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唯一一次目光相視,他看向我,眸中無波無瀾,就似從不曾被打擾,不曾望見翠釵落水,不曾看見亭子裡的一切那般淡然。
我回笑,半分歉意沒有,坦蕩而溫和,這個人我不能得罪,也不能親近,若是想下手,現在還為時過早。
盼歸
我並不相信,鳳御煊只是簡單的過來梧桐苑避暑,若只是避暑,何故將喬將軍和哥哥從遙遠的北地招回這裡。他想避過姚家,又想讓華家看清楚主子遠近親疏的態度,不必多說,已然就是不賞之賞。
整個宴席之上,我半句未說,華瑞瑩謝鳳御煊,那是謝他提拔華家,她一出口,便等於說,自己儼然站在華家立場上。想來這其中的道理,鳳御煊也是心裡清楚的。
而我猜定鳳御煊並不是真的想將華家舉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那等聰明的人,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姚家就是最好的例證,他是絕不會讓華家重複姚家的覆轍的。
晚宴過後,鳳御煊到連水榭過夜,用茶的功夫也招了喬將軍過來。
他並未避我,安然坐在榻上輕聲問面前人:“喬將軍跟隨朕多年,從皇子那時便開始了,如今,朝堂之上,能信任的人並不多,可不論如何,喬將軍都是可託之人。”
喬徵頷首而拜,極其謙恭。
“華安庭是朕派去委託將軍培養的,朝爭暗湧,朕自然要要提拔心腹之才,所以將軍不必多想,只管鍛鍊他就是。將來也好委以大任,助江山社稷一臂之力。”
喬徵聞言,抬頭看了看鳳御煊身邊的我,似乎覺得話不當講。
“北地邊遠,外族多次騷擾,此次就派將軍與華安庭同往,而士兵糧草朕自然會安排,將軍不必擔心。”
“這”
鳳御煊眼色深深,心知喬徵到底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