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他人之手,親自餵養。”
我算放得下心思,轉而去覺得幽念更深,究竟什麼時候,我們母女才能團圓呢?
63。毒殺
我不欲趟這渾水,太醫指派的事情還是去御清殿請示了鳳御煊。意料之中,鳳御煊派了許紹前往請脈,元妃應該不會太過抗拒。
我特意帶了些點心,前往御清殿,見父親還依舊跪在門外,身後跟著江家父子。
“哎呦,宸妃娘娘您可來了,您快勸勸華將軍吧,皇上這是心氣兒不順,不會見的,華家公子的事情,先擱一擱才是,莫要惹怒了皇上,那可不好收拾了。”
我笑笑,看了福來一眼,心中有數,這人可是鳳御煊身邊至忠之人,言談舉止,多少也帶了口風,況且這種事情也非跪上幾天幾夜便可解決,這般所作,除了顯而易見的愚蠢,看不出第二種可能。
“福公公,皇上現在可方便?本宮帶了些許吃的過來。”
“娘娘您先候著,奴才這就進去通報一聲。”說完轉身進去了。
我側眼,看見父親正抬頭看我,臉色不佳:“蓅姜”
我無心聽下去,打斷他的話,輕聲道:“父親這次莫要再失去機會,皇上態度可是明確至極,您若還不抓緊時機,怕是以後便真的收不了場了。”
父親嘴角動了動,剛要開口,見福來從房間裡出來,餘下的話便吞入下腹。
“娘娘請吧,皇上傳見。”
我拾步而上,伸手推開房門,鳳御煊倚在一邊,手中握著白玉杯,眼光深淺,正看向這個方向。我從劉東手上接過食籃,緩緩步入。
“蓅姜來的正好,我正愁著,你快看看該如何抉擇。”說著,一臉苦笑,伸手遞過來一本薄冊。
他不用說,我心裡已然清楚,父親能來,鳳御煊也定是知道訊息了。他反倒問我該如何,看來昨日那句“壁虎斷尾”之法,應該是應了。
我笑笑,不欲看他手中摺子,信手將它放在案上:“父親已經想通透了,皇上何需苦惱?這等事情讓父親去辦就好,若是皇上還有所不放心,可允了蓅姜一同前往?”
笑如微風掠過湖面,染有薄薄一層涼意,他朝我伸出手,光線掠過他的臉,如玉雕刻,容儀俊極:“若說這天下還有誰如此懂我心思,除了蓅姜,還能有誰?若是生成男兒之身,必得我重用。”
我遞過手去,拉他起身,不緊不慢的開啟食籃,端出一碟碟精緻點心:“皇上先別誇蓅姜,等這些事情辦得妥當,若是順了您的心思,到時候再誇不遲。來,先吃點點心,還是熱的。”
不多時,鳳御煊喚了父親覲見,父親叩頭,也知情況不明,不敢擅自討饒。鳳御煊面色如水,從位置上走下,到父親面前駐足,微微探身,一隻手扶上他手臂。
“朕予將軍的厚望,想必將軍自己心裡也有分寸,華雲清華玄為徇私舞弊之事,確是讓朕失望至極。在朝為官,趟水深淺,將軍不也清楚?如今地步,落下把柄,已然完全失勢於人,不容樂觀。
便是朕有心袒護,怕是姚相也不肯善罷甘休,難掩他人悠悠之口。剛得蓅姜一番哭訴,朕也知這一切著實是你為難之舉,試問父母慈心,又有誰能捨?可不捨,不是要壞了大事?你說是不是,華將軍?”
父親驚色,愣在當初,一瞬間,只剩滿目蒼然。鳳御煊的話說的已夠明瞭,局勢立場,不容他人存私難斷。當下,父親早已失去了抉擇權利,被鳳御煊幾句話,架空在當處,若是給了臺階卻不肯罷休,這下場,定時吃不了兜著走。
況且此時此刻,也不容他再去猶豫,結局一早,已經握在鳳御煊手中,棋路去向,不過是順著已定軌跡,一路往前,不管之前如何曲折迂迴,終究還是尋著而去,在他的謀算下,歸為完滿。
“臣,臣,謝主隆恩,愧對聖上信任,臣無能。”父親深深一拜,頭狠狠磕在光滑石板之上,身形微顫,變態不肯抬起。
鳳御煊站在原處,垂眼看他,嘴角微微上揚,那種篤定神色,似乎從一開始,就高高在上,看著下面醜色難掩,你爭我奪,不屑而嘲諷,冷眼睨著局勢轉向,仿若手中紋路,蔓延手掌之中,他一合手,便完全掌握其中,無人能逃。
半晌,鳳御煊轉身回到位置上,淡淡一句:“就讓蓅姜與將軍一同去辦,瑞瑩還在照看長生,不太方便。最後這一程,有你們兩人去送,他也可知足,將軍請節哀。”
蒼老並非只有年深日久,漸慢生成,我突然想起曾經,鳳御煊的一句話,不過晝夜之間,盡然霜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