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幾件新衣。”
懷臻銜笑,媚眼如絲:“母妃最是瞭解兒臣,這櫻色緞子選的極好。”
“明日你父皇招你們兄弟三人過來蘭宸宮,你可要記得過來,切莫晚了時辰。”
懷臻頷首,一雙眼亮如子夜寒星,笑道:“母妃應是有事要說吧。”
我抬眼看他,嘴角含笑:“懷臻,避開懷森,的確是明智之舉,可你父皇究竟是何等心智之人,
你該心裡最是知曉。退則退矣,不過是為退一而進二,切莫過猶不及。”
懷臻聞言,也是微微一怔,隨即面上帶笑,如若粲華,那俊美容顏,七八分與我相似。
“母妃,父皇如何看兒臣也並非大事,只要兒臣謹言慎行,不漏把柄就是。而大皇兄怎麼看兒臣才是正經,兒臣不進,也無需退,站在原地,足以讓大皇兄心中無數,瞻前顧後,他一亂,萬事就容易了。”
我伸手為兒子整理衣領,輕聲軟語道:“母妃到底還是相信懷臻的,懷君日後也要你悉心顧及,母妃也好放心。”
懷臻笑笑,扶住我肩膀,微微低頭,在我耳側輕聲道:“母妃,大皇兄在宮外有自己心腹之人,當年那些事,瞞不過多久的,將五皇兄招入宮待一段時間才算安全,至於大皇兄會怎麼做,還要再看他動作。”
我心有一沉,若無其事抬頭:“懷臻如何知曉?又如何看待?”
懷臻眼色一轉,目色瀲灩盛光:“母妃,不管當年元妃的死究竟是否由母妃經手,可大皇兄終究是元妃之子,悠悠之口,並不容易被輕易堵住,若是兒臣也能知曉,那大皇兄又怎麼會不知曉?
退而言,大皇兄被母親教養長大,皇子之間親疏遠近,本就人人心中有各自心思,何況五皇兄與兒臣與他並非親生血緣,他那等心高氣傲的性子,若是能安,定有蹊蹺在內。”
懷臻與我直視,眼眸之中,傲然風采,不屑之情,勝於言表:“又誰說,非要嫡長可立?皇族天家,握江山,保社稷,也是為天下子民謀福,安生。自是能者為任,以優取粕,這才是正理。那鳳懷森,本就是元妃之子,罪妾之後,便是長子又如何?沒有母妃抬他身份,他與那懷徽同時一路貨色,登高位?恐還不配。”
聞他狂言,我揚笑:“我兒此言甚得母妃之意,可不管如何,懷森終是你父皇的長子,姚氏一倒,懷森立儲的可能與日俱增,現在他在朝中也有自己勢力,若是他登位,他身後的大族就是首等功臣,遂如今,他們定會幫懷森,竭盡所能。
而懷臻你呢,有傲氣,有自信總是好事,最重要的還是韜光養晦,看清實勢,你父皇對你,從來看的就很清楚,成事之前,莫要讓他失望。對於敵對的一方,你可等,也可主動,就看你怎麼把握機會。”
我挑眼,扶上他臉頰,笑容可掬:“記住母妃的話,你與他爭,母妃自是站在你身後支援,可你也要懂眼色,有心勁兒。你父皇就算再不寵你大皇兄,你也該清楚,皇后一位空落十五年,對他的保護,你父皇可謂盡心盡力,所以,你下手的底線在哪裡,你該心裡清楚。”
懷臻始終含笑,送我出門之時,見無旁人,低低與我道:“母妃放心,父皇不能給您的,兒子一定補償給您,您將會是這個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我側頭,朝他一笑:“不枉母妃給你起名懷臻,自己小心,有事讓劉東走一遭蘭宸宮就是。”
懷臻恭順一拜:“母妃慢走。”
第二日晚宴,我提及楊幕之前與鳳御煊請婚之事,懷森當場拒絕。這般所為讓鳳御煊十分不悅,而此後懷森竟還請求娶過御史大夫胡安之女,態度十分堅決。一頓晚宴,不歡而散,卻也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懷森這般所為,只為能拉攏胡安。楊幕對於他來說,並無用處,而代替姚衝被重用的沈廷筵則是他無法動搖之人,且年歲頗大,他告老在即,那麼身為我母族之人的胡安就會理所當然的替沈廷筵上位,懷森這打算做的極好,也生怕我到時候再安排他人插上一腳,遂自己親力親為,提出賜婚。
鳳御煊並未當場答應,懷森也不敢惹怒他父皇,事情擱置一邊,尚無定論。不多久之後,掌管京畿事務的懷森,便有了動作,先是向鳳御煊上奏接回遠在邊地鳳懷詠回京,二是處理一件高官子弟命案。
起初福來報與我這些事情之時,我本還沒有不打算出手,可後來,戶部尚書之子孫玉離奇死在青樓之事的審查卻未得同我商量,便私下將澤清逮捕下獄,並動用了大刑。當下麵人通報我此事,我派人接出澤清之時,人就只剩一口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