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為光火,華瑞瑩心知理虧,啜啜不敢抬頭。我也頗為擔心長生身子,遣了劉東從蘭宸宮裡拿了許多藥材,日日來看長生。
三個孩子要待養,還要跑蕊心宮看望長生,我愈發覺得體力不支。尤其懷森,太過粘我,白日裡去書房也要我陪同前往。總算得了點空,我倚在軟榻上闔目休息。過一會兒,劉東帶許紹進了來。
我張眼,見許紹清俊面容,朝服威嚴,不由得微微一笑:“知道許院判為皇三子醫治病足,鮮少有時間,所以這幾次都是讓其他人來把脈,不過本宮實在信不著他們,不舒服了總要找許院判過來瞧瞧才能安心。”
許紹跪拜,看旁邊只有流動一人,輕聲道:“娘娘言重了,鳳體如若不舒服,直接傳微臣便是。”
“如何,時久不見懷詠,本宮也甚是擔心他的病情,不知道許院判進展如何了?”
許紹聞言,並無猶豫:“娘娘,皇三子殿下的病足遠比我們預想的要嚴重,施針灸治療也無明顯效果,恐怕日後無法正常行走。”
“那以許院判看來,以後可有機會治癒?”
許紹抬頭,沉聲道:“臣有把握,可確言,皇三子殿下的病足,已無可救治。”
我微微一笑:“劉東,賞許院判百金。”
許紹見劉東端來百兩黃金,臉色微變,推脫道:“娘娘不必如此,治療皇三子殿下,微臣盡職盡責,本就是本職,無需娘娘打賞。”
“許院判這是想到哪去了,本宮賞你,只為你治得好大公主的虛病,與那皇三子有何關聯?你這般盡職盡責,相信皇后娘娘一定會賞的更多,不勞本宮多餘。”
許紹一怔,懂得我話中有話,稍有猶豫。
“許大人,您受之無愧,接下吧,娘娘從來就是賞罰分明,不要枉費娘娘一番心意。”
許紹終是接過一盤金,磕頭叩謝。
我倚在軟榻上,由許紹給我把脈。只見他兩指探在我腕間,頓了頓,眉梢一揚,看不出個所以然。
“如何?”
“娘娘最近有何不舒服感覺?”
“平日較忙,很累,有些頭暈。”
許紹微微蹙眉:“娘娘最近葵水可準?”
“最近一次很少,顏色有些淺,而且拖了一段時間。”
許紹點頭,收回手指,抬眼看我:“娘娘這是喜脈,只是,大病才愈並不多久,且有少許漏紅,
娘娘現在的身子並不適合再懷這一胎。”
我更是一愣,不明意義:“明明還有葵水,怎麼會懷孕?”
“娘娘所見的並非葵水,而是漏紅,是小產的前兆。”
“怎麼會這樣?”
“因為娘娘身子孱弱,大病才愈不久,且有些操勞,才會如此。微臣並不建議娘娘留下這一胎,如此狀況下孕育皇嗣,恐怕對娘娘的健康有很大影響,娘娘可養好了身子,到時候還會再懷皇嗣的。”
我聞言淺笑:“於本宮來說,懷了就一定會生下,若是修養身體這不成問題,前段時間本宮的確是太忙碌了,如今知道有了身子,自己會多加小心。”
“娘娘”
“那就有勞許院判日後多操勞了。”
許紹本欲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點點頭,帶著東西離開了。
就算許紹不說,我心裡亦是清楚,我身子條件如此,若是舍了這一胎,怕是再也沒機會懷上下一胎了。懷君性子如此,我心中難安,遂無論如何,我也要冒險試上一試,哪怕不成,我也甘心了。
懷孕之後,我格外小心,修身養身比懷雙生子時候還要謹慎,後宮嬪妃得知我再孕,又是難得巴結攀附的機遇,蘭宸宮每日都有人來。所有嬪妃當中,論膝下子女數目,無人超過兩人,我若是再生一胎,便是五個孩子的母親,而鳳御煊常住蘭宸宮,後宮也是盡人皆知。
“娘娘,淑妃娘娘來了。”
“準見。”
我坐起身,見淑妃掀簾而入,見旁邊無人,輕聲道:“娘娘可知,最近後宮可不太平。”
我挑眉,故作稀奇:“何事不太平?”
“說是懷森就算是長子也沒有立儲的資格,懷詠才是嫡子,才是合適的那一個,而那太尉華翌晨,本就是無用草包,還不都是”
我撩笑:“還不都是我在皇上面前吹得枕邊風?”
淑妃臉色略有不自然,點了點頭:“這話是從蘭妃那裡傳出來的,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也難怪,兵部尚書推選無望,蘭妃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