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點點下巴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若不是你,我恐怕連對好兄弟坦白的勇氣都沒有,所以你這句對不起,我可授受不起啊~”
他微微弓腰,做出把什麼東西歸還給南風的誇張動作,引得南風輕笑不已,也趕緊佯裝把東西接過收下。
鬧過之後,南風坦白:“我執念太深,一遇到這種事就有點把持不住自己,明明知道心平氣和的解決更好,可就是忍不住的生氣,上火。”
“哦?”阿巷被他的話挑起了興致,挑著細眉問道:“此話何講?”
“我父親很愛我母親,可我母親卻和很多男人有染,我討厭這樣的女人,”何止是討厭,簡直恨之入骨,“所以在感情上特別固執,一旦認定一個人,就絕不更改,連帶著也見不得別人腳踏幾條船,當然,有足夠理由的除外。”
一旦認定一個人,就絕不更改。
楚橋飛原本明亮的眼神一沉,若有所思。
“我能理解,”阿巷安慰的在他肩頭拍了拍,“專情的人總是比多情的人珍貴的多,更是濫情的人沒法兒比的,你這執念挺好的,我就很欣賞。”他說的情真意摯,他的好兄弟聽的咬牙切齒。
“謝謝。”南風有種找到知音的舒爽感,和阿巷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中就拉近了很多,兩人哥倆好的拎著火盆勾肩搭背的走了,徒留楚橋飛一人形單影隻的遠遠跟在後頭。
眾人吃過早飯,阿巷翻出一身看著挺新的衣服給茵兒換上,茵兒不解道:“穿這身衣服,怎麼討的到銀子呀?”
阿巷攏緊碎花小襖,認真給她繫著衣帶,聞言笑道:“今兒咱不去討飯。”
“那去幹什麼呀?”
抻抻衣角,打扮整齊的小姑娘愈發嬌俏,杏眼水汪汪的,裡頭盛滿了阿巷的身影。
他滿意的在她白軟的腮畔親了親,牽起她的小手就往外走:“咱們呀,出去玩!”
楚橋飛不甘示弱,兩人前腳剛走,他就湊到南風跟前,笑眯眯道:“聽說瓊山寺的桃花都開了呢,好漂亮的!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嗯嗯!”艾葉豬邊嗑瓜子邊狠狠點頭附和:“桃花很好看的!要不是我要留下看廟,我也很想去看呢!”
南風眼皮也不抬道:“那你和他去看好了,我留下看廟。”
楚橋飛對著艾葉豹露出一個惡狠狠的笑容,艾葉豹一個瑟縮,扔下瓜子,飛也似的跑過來,抱著南風的大腿就開始嚎啕大哭:“不——!!!我已經看了好幾年的廟了,我不能離開廟,我要保護它,我不能讓它有半點損失啊嗚哇哇——!!!”
最終還是某人得償所願,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南風乘著得兒得兒的馬車一路去了瓊山寺。
瓊山寺亦是位於琿春城外,離著琿春城稍遠,建於瓊山半山腰之中,山路崎嶇,對於沒有武功的老弱病殘來說,上山,無疑就是一種折磨。
但是在喜歡的人面前,死要面子活受罪才是唯一需要信奉的真理,楚橋飛昂首挺胸,腰板筆直,一步一個腳印緩緩的走著,在陡峭的山路中始終保持著翩翩佳公子應有的形象。
而四肢著地猴一樣爬上老遠的南風回頭一看,某人還在慢騰騰艱難的往前走著,不禁疑惑起來,這貨在磨蹭個什麼勁兒,要來看花的是他,半天才走這麼一丁點路的也是他,受不了
“哎——你快點行不行,天陰的快要下雨啦!”南風兩手卷成喇叭狀衝他吆喝。
“好——!”剛才不小心腳扭了一下,現下還在一抽一抽的疼,不過聽到南風喊話,他還是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刺溜——急中出亂,剛快走沒幾步,沒看路的傢伙就腳下一滑,整個人一下子後仰,嘰裡咕嚕的迅速朝下滾去。
“喂!”南風看的真切,心下一驚,連忙返身往回跑,結果好巧不巧,山路的坡度太陡,他跑得太快追到楚橋飛之後根本停不下來!一個剎車失敗的飛撲,就和楚橋飛滾在一起,這下可好,好不容易爬上的這段路全都報銷了。
一直頭昏腦脹的滾到快到山腳的地方才堪堪停住,兩人被山路上的土嗆得灰頭土臉,這還不算倒黴,最倒黴的是渾身都被山路上的石頭硌得生疼!南風費力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埋頭咳嗽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緩過氣兒來。
楚橋飛忍著愈加劇烈的腳痛,爬到他眼前替他拍打著身上沾滿的塵土,一迭聲的問著:“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傷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他自己的衣服、頭髮上、臉上甚至嘴上都髒兮兮的,卻先顧著問他有沒有事,